程三岸瞭然地點頭,他也抓到過想要偷他們豬仔的人,不過只要能找出人是哪個大隊的,基本上兩邊的大隊長私下就能將事情解決。
但是打傷打死了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過去的時候,兩邊正鬧哄哄地吵著呢。
還有將受傷的人抬到兩個大隊交界處的,不少青壯都拿著農具,那模樣瞧著一言不合估計又要打起來。
程三岸還能聽到心聲那感覺就更亂了。
『不就是點魚嗎?鄉里鄉親的,還真下失手他們是不把我們大隊看在眼裡啊!』
『孩他爹受了那麼大的罪,肯定得讓他們陪!不然就虧了。』
『唉,抓住人打一頓就行了,鬧到這樣就好看了?』
『我們辛辛苦苦養的魚,都讓他們都撈了,還成了我們的錯了!』
『還真有公安過來啊,要不還是算了?』
……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李長遂熟練地從自行車車把上摘下一個大喇叭扯著嗓子喊。
耳朵被震得嗡嗡的程三岸:「……」
他說這喇叭什麼用處,原來是這麼用的。
程三岸從自行車上下來,李長遂板著一張臉,瞧著有幾分不好惹,跟在局裡時的模樣不太一樣。
「老趙,老張,你們就看著,讓病人躺這裡?」李長遂一下子就指出了人群中的兩個大隊長。
人群這下是安靜多了。
趙隊長和張隊長走了出來。
舟山大隊的張隊長一上來就訴苦:「同志,也不是我們把人撂這兒的,我們的魚還被偷了呢。」
『唉,打得太重了,有理都要成沒理了,那些臭小子下手沒個輕重,到底是鄉親要是結下仇,往後可沒什麼安生日子過。』
「那不是給你們送回去了?說什麼偷不偷的,咱就說你們打了人看病弄啥的怎麼算?同志,你說都是鄉里鄉親的,誰能想到他們還能下死手啊!」趙隊長毫不相讓。
『他們可不能輕易被欺負了,本來就窮,要是不硬氣點,往後舟山大隊的人眼裡還能有他們?!』
「你們送回來,魚都死了!我們損失大著呢!」張隊長喊道。
「先把人送村醫那邊去,至於你們慢慢說。」李長遂沒等他們吵完先說道。
『兩個大隊的人明顯不是想要結死仇,那就能談。』
果然李長遂給了這麼個台階,張隊長和趙隊長順著也就下來了,他們先把人送到村醫那邊,該治傷治傷,傷嚴重的該送醫院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