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的路不好走,要是下雨的話更加泥濘,要是不小心一腳踩進爛泥地,半天都拔不出來。但冬天下雪卻還好,腳下泥土被凍得硬邦邦的,但要注意別打滑摔倒。
「小心別——!」
他話還沒說完,岑兒就應景摔了一跤,屁股著地疼得齜牙咧嘴。被喬溪從地上拉起來時,他眼裡還泡著兩汪眼淚,哼哼唧唧的小聲哭。
「……你小心點。」喬溪彎腰把他衣擺沾到的泥土拍掉,不由責備道:「這麼大個孩子,走路還這麼不穩當!」
岑兒聽了,又羞又難堪,眼淚忍不住掉的更多。
喬溪看了一會兒,嘖了一聲道:「不要哭了,我又沒罵你!」
岑兒於是小心收住眼淚,像是很怕他又生氣。
喬溪擔心他又摔著自己,只好不放心的把他手抓過來握緊。小孩不像大人,他們的小手一天大半時間都是冷的,這並不能代表他們真的冷,可喬溪還是盡力揣在手心,想要把岑兒焐熱。
一大一小兩人走在鄉間小路上,岑兒幾次看向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圓圓貓眼裡滿是新奇,忽然偷偷笑了。
「你笑什麼?」喬溪低頭恰好逮到岑兒偷笑,挑眉問他。
「小溪哥哥的手是熱的!」岑兒歪頭笑得眼睛都成了彎彎月牙。
喬溪哼道:「廢話。我是活人,當然是熱的!。」
岑兒嘿嘿一笑,臉上是還未完全乾掉的淚痕,忽然小聲說:「以前父……爹爹也是這樣訓斥我的。」
喬溪點頭,附和著說:「爹教兒子,天經地義嘛!」
他說完有又看一眼岑兒,道:「不過你這麼聽話懂事,你爹應該很少教訓你吧?」
聽了他的問話,岑兒猶豫一會兒,搖頭回他:「不是。」
「我、我總是讓爹不滿意,他經常生氣。」
喬溪無語:「你都這麼好了,你爹還不樂意!?」
「是我不好,不怪爹。」岑兒很懂事的回道,眼眶漸漸又紅了起來:「我背不好功課,也寫不好字,不如三哥他懂得多,可以為爹爹分憂。而且我晚上睡覺還老是害怕要人陪,又常常想念娘親一個人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