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看他過度緊張,伸手一把拉住他,不解的說:「你管得也太嚴了吧?」
「小孩是要教育的,但你是不是過了?」
「他只是跟好朋友們在村里轉轉,又不走遠,能出什麼大事?」
沈夷光心裡焦慮,又不能直接甩開喬溪,更不能把真相說出去,一時心急。說話語氣便重了幾分:「你懂什麼!?」
喬溪一愣。
這還沈夷光第一次用這種強勢的口氣同他說話。
於是他冷冷一笑:「是,我不懂。」
他很快鬆開手重新坐回桌前,繼續低頭處理那堆他本打算用來醃製的白菜。
反正岑兒也不是他的娃,他有什麼必要多管閒事!
他自知刻薄寡情,好容易心善一回想當個好人,結果狗咬呂洞賓。
那么小氣摳門的他甚至故作大方的給每個小孩發放自己準備留來過年用的年貨,還想著收買這群小孩,好讓他們對岑兒多多關照。
誰知做的這一切,不過換來人家家長的一句「你懂什麼」。
真你|大爺|的自取其辱,熱臉貼冷屁股。
就說沒事少犯賤,活該報應。
喬溪心裡罵罵咧咧,自己都沒發覺,只因沈夷光態度不算好的一句話他就破防成這樣,泰山壓頂而不動的人設都崩了。
脫口而出那句話的沈夷光下一秒就後悔了,再也不急著去找岑兒,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看著喬溪。
「你……你生氣了嗎?」
喬溪頭都不抬:「我為什麼生氣。」
「我知你是好心。」沈夷光很是懊惱自己方才為何說那樣的話,真心道歉:「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可是喬溪不需要誰的道歉,他早已習慣一個人處理自己的負面情緒,幾個深呼吸下來,他終於慢慢平靜下來,淡淡的說:「你沒錯。」
「岑兒畢竟是你的外甥,我的確不該自作主張。」
他充分檢討了自己行為,確實不大合適。
互換身份,如果岑兒是他的親外甥,結果被個外人輕易放出去和一群不熟悉的小孩離開,也許他也會生氣,不怪沈夷光。
要怪就怪他自以為是,以為住在一起兩個多月,稍微有點感情了。
明明喬溪已經沒在生氣,可沈夷光卻莫名心慌。
他隱隱覺得,就因為他的一句混帳話,他們這段日子好不容易逐漸親密起來的關係,一瞬間消失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