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才臉上神情變了幾變,最終化作一團噎在嗓子裡,不敢回答。
「怎麼?馬上要當人家貴婿了,見到前男友就嫌棄了?」
喬溪陰陽怪氣的話聽在何秀才耳里,羞愧的低下頭:「是我對不住你。」
他誠懇道歉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真心,無比沉痛的說:「我知道有愧於你,但感情一事勉強不來。我與珍娘是真心相愛的!我不奢望你原諒,只求你能成全……」
他說得冠冕堂皇情深意切,好像喬溪才是那個糾纏不休棒打鴛鴦不知好歹的小人。
喬溪懶得跟他演虐心苦情劇,也願不慣著他,抬手照著那張俊秀白淨的臉乾乾脆脆就是兩巴掌。
何秀才捂著臉懵逼,萬萬沒想到喬溪現在都會打人了,十分不可置信。
喬溪不知幻想過多少回怒扇到渣男的橋段,這兩巴掌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氣。雖然他不能和沈夷光這種大高個比,可這些日子農活不是白乾的,再加上和沈夷光學了點拳腳,打起人何秀才十分富裕。
「想好怎麼說了嗎?」喬溪打完人,吊兒郎當沖他陰森一笑,「想好了就繼續。」
活脫脫就是惡霸做派。
何秀才看他那架勢,一時根本不能接受,哆嗦著嘴唇道:「你、你現在怎得如此彪悍,從前你不這樣……」
「就因為我以前性子軟弱好說話,所以你才敢欺明目張胆負我,是不是?」喬溪不耐煩的打斷他,「你早知道,以『我』的性格,就算知道你背信棄義也不會鬧得很難看,對吧?」
他說得沒有錯,何秀才就是吃准了這一點。
喬溪生得好,家裡無父無母,也無親族撐腰,性格還那麼容易拿捏,何秀才想著就算不能娶他,討來放在房裡做個美妾也不失樂趣。
因此後來他扒上李員外,在面對榮華富貴的誘惑時,也僅僅只是內心稍稍掙扎了那麼一小會兒,就毫不猶豫的背棄了喬溪。
他自覺沒有做錯。
比起有錢有勢的李員外,農戶孤兒出身的喬溪根本不能給的前途他帶來一絲助力。他只是自己富貴後的錦上添花,不可能為他雪中送炭。
而且除了一張姣好的臉,喬溪性情無趣天生木訥,再加上陶音盯得緊,一年了他都沒機會把人帶上床享用,因此很快就膩了。
「良禽擇木而棲,這是聖人所言,你應當理解我。」何秀才試圖為自己辯白,腦子裡都是想著如何憑藉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喬溪。
他心底深處一直是瞧不起喬溪的,認為他根本配不上自己。喬溪沒讀過書,腦袋空空,只要哄得他相信自己是有苦衷,一定會放過他的。
一旁站定充當打手的沈夷光聽到此處眉頭深皺,感覺自己的手也有些癢,很久沒有這麼想打人的衝動了。
他行軍在外打仗多年,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