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滿城譁然。
因著李員外平日的好人緣,鎮上許多人也是看著珍娘一點點長大,大部分都在為她鳴不平,慶幸何秀才的醜事在婚前敗露,沒讓她一腳踏進泥地。
當然也有不少嘴碎的看客,尤其那些與何秀才一樣的讀書人,紛紛覺得珍娘行事太過狠絕,不念往日舊情,堪比毒婦,還寫了不少酸詩罵她。
「我算是看透了。」陶音說累隨手抓起喬溪放在桌上的桃酥咬了一口,接著道:「這些臭讀書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不要臉的偽君子!」
「人家李小姐脫離苦海,多麼好的大事!大家都在慶賀。唯獨他們幾個整天躲在茶館嘀嘀咕咕,比我還嘴碎!」
「李員外家大業大,就算沒了那賤|人,難道李姑娘日後身邊還缺好夫君?」
「他們在背地裡說人就算了,居然還有板有眼的挑起來,說珍娘那樣心狠的女人白給他們也不要。」
「呸!」陶音啐了一口,一臉嫌惡:「我看李姑娘就算不嫁,一輩子當尼姑,也不會便宜他們!」
陶音本就討厭那些文不成武不就、一事無成的酸腐讀書人,覺得他們成天除了掉書袋什麼都不會,伸手不抬四兩。飯一口沒少吃,五穀雜糧卻一個不認得,讀那麼多年書,也沒見考什麼功名回來,一群人整天靠寫些狐妖報恩小姐落難的話本度日,幻想哪天被什麼大人物相中將女兒嫁給他們,還常常瞧不起種莊稼的漢子。
「以前何秀才可沒少給我的大山哥甩臉子。」陶音憤憤不平,「他以為大山哥不識字,經常拐彎抹角嘲諷,以為我聽不出來呢!」
他說著又生氣了,把喬溪也一併連坐:「就你眼神不好,非看上他!」
喬溪吃瓜吃的興起,沒想到拐了一圈又到自己身上:「……」
「好在你及時回頭,一腳蹬了他!」陶音萬分慶幸,忽然小心翼翼問他:「確實是這樣,對吧?」
喬溪覺得這話問得奇怪,細細琢磨又品不出,點頭道:「當然。」
他於是把自己找何秀才要錢,又與珍娘的對話大致說給他聽,感嘆起來:「我還以為李姑娘至少要再糾結一會兒,沒想到她比我想的更聰明。」
而且斷的非常乾淨,沒有留後路。
陶音聽完恍然大悟:「我說呢!那賤|人都快一朝飛天了,怎麼忽然想不開去偷竊,原來是這樣!」
「幹得好!」他高興壞了,「你要早這樣,何苦受那麼多罪!」
「可惜還是便宜了他!要是你在他們大婚那天,當眾揭穿賤|人顏面,他從此再沒法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