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現在。
接收到三郎的眼神暗示,喬溪臉紅,借著低頭咬紅薯低聲罵他:「滿腦黃色廢料的小淫|賊!」
遲早那啥人亡。
三郎莞爾一笑,也不生氣,湊上前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怎麼就是淫|賊了?連聖人都說『食色性也』。我既不是聖人,更不是君子……佳人在前,焉能無動於衷?」
喬溪狠狠瞪他一眼,渾身冒雞皮疙瘩:「要睡就睡!別學人家文縐縐說話!」
沈夷光心裡嘆氣。
看來老師說的毫無道理,讀書並不能讓喬溪對他高看一眼。
彼時大家都在顧著歡慶,幾乎沒人注意到喬溪一家三口什麼時候回去的。
喬溪屋裡直到後半夜動靜才停下,沈夷光顧忌喬溪第二天還要早起,到底沒折騰太久,在他罵人之前見好就收,心滿意足。
「好像下雨了……」喬溪本來快要睡著,聽到外頭噼里啪啦的聲音,迷迷糊糊要起來關窗。
沈夷光按住他,輕聲道:「我來。」
大雨落在屋頂的聲音太大,還夾雜了幾道閃電,喬溪被吵得睡不著,心裡慶幸還好小麥已經全部收完,不然這會兒哭都沒地方。
他一邊數著羊一邊發呆,忽然想起明天剛好是他穿越過來「一周年紀念日」。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時的他醒來後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時代和陌生的人無比惶恐驚懼,連爺爺驟然去世的悲傷都暫時忘記了。
後來勉強適應了新身份,守著一無所有空蕩蕩的房子,憂心接下來的冬天該怎麼過活,無數次生出死一次看能不能回去的心,最後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而今不過一年,一切全都大變樣。
現在他的倉庫堆著滿滿的糧食、院裡雞鴨成,還有幾隻養得肥肥胖胖的白豬,衣櫃裡藏著的存錢罐沉甸甸的快撐爆炸……這些物質帶給他無比的安全感,從此再也不用擔驚受怕,憂愁吃了上頓沒下單。
最要緊的是……
身後三郎的一條胳膊還緊緊環在他的腰上。他們之間有過無數次親密接觸,夜夜纏綿水|乳|交融,他們不僅僅是上床的關係,彼此也早將對方看作家人。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沈夷光問道:「怎麼還不睡?」
喬溪的思緒被拉回來,小聲回道:「……有些睡不著。」
三郎聽說他睡不著,連忙把人往懷裡圈得更緊一些,空出來的手輕輕拍打喬溪後背,輕聲哄他:「早些睡,明日還要進山呢。」
雖然三郎好像哄孩子的手段實在笨拙,可莫名有效,喬溪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夜裡一場大雨過後,第二天卻是個難得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