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趙昱還有些懷疑朱廣祿是不是騙自己,但是喬溪昏迷的這段時間,他的確從此人身上聞到了沈夷光的信香氣味。
雖然那股味道如今已經很淡很淡了,可是趙昱與他曾經多年共處,還是精準的分辨了出來,確認朱廣祿確實沒有撒謊。
趁著喬溪昏睡,趙昱反覆端詳打量,心中滿是好奇和不甘。
漂亮是漂亮,可惜乏善可陳,沒看出哪裡特別。
喬溪對他一上來就人身攻擊的行為並不意外,沉默片刻後,憋不住問:「平昭……是說三郎嗎?」
古代人真的好煩,明明是同一個人卻有那麼多名字,一會兒沈夷光一會兒平昭,弄得他頭都暈了。
這下換趙昱愣住:「三郎?」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冷笑嘲諷:「這麼說來,你莫非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名?」
被戳到痛處,喬溪沒有回答。
趙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有趣的事,故意要刺激他,氣定神閒在床邊坐下。他一邊把玩著腰間的玉佩,一邊漫不經心道:「還以為他有多在意你,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平昭向來心氣高,原先京城那麼多傾慕他的美貌地坤都入不了他的眼。」
「若非形勢所迫,想來他是絕不會瞧上你這樣出身卑賤的鄉里人。」
「你究竟是使了什麼樣的狐媚手段勾|引他?」
他一頓惡毒輸出,幾乎把喬溪形容成妲己再世,語氣中藏不住的嫉妒。
然而喬溪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所有所思。
原來三郎以前竟然是那種高冷的性格嗎?
喬溪再一想那傢伙總在自己面前裝得乖順老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每每得了機會就想把他往床上拖,抱著他的時候好像百八年沒吃頓好的,恨不得在他身上每一處都下嘴啃過……
他實在沒有辦法把三郎跟趙昱口中那眼界甚高性情冷淡的沈夷光聯繫在一起。
但是他的沉默讓趙昱錯以為是在傷心,本來陰鬱煩躁的心瞬間痛快了。他向來最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踐踏旁人的痛苦上,喬溪越是表現得難過絕望,他就越開心。
「你也不必傷懷。」趙昱假惺惺笑道,繼續把玩著玉佩:「待到事畢,或許朕大發仁心,到時賜你——還有你肚子裡的『野|種『』,一個全屍。」
喬溪:「……」
那他應該說什麼,謝謝?
他一直不開口,趙昱也不關心,自說自話。
「平昭不過就是一時新鮮貪嘴,才讓你得了空鑽到他身邊。但將來他總會知道,你這樣的賤|人是配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