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昭的孩子……」趙昱小聲嘀咕著把頭低下,趴在喬溪肚子上仔細傾聽。
三個月都沒有的孩子這會兒不過就指甲大小,就算去做b超也只能看到小小的一點陰影。但是趙昱卻像是真聽到了什麼,眯著眼睛一臉滿足。
他聞著喬溪身上殘留的沈夷光的氣息,恍惚居然錯覺以為自己依偎在他身上,目光都變得溫柔起來。
最後還是不滿意,趙昱乾脆脫掉鞋襪爬上床,把頭又一次埋進喬溪脖頸間深度嗅聞,像個變態一樣。
喬溪被這一出整不會了,雞皮疙瘩遍布全身。
他是中庸,自然聞不到趙昱身上已經濃郁到幾乎快進入雨露期的信香氣味,一邊忍著對方如蛇一般貼近自己的身體,一邊勉強躲著推拒,生怕他又要對他的肚子做什麼。
好在趙昱也察覺到自己狀態不好,嗅聞片刻後身體始終得不到滿足,在理智失去前從喬溪身上匆忙下來,顧不上穿好鞋襪,跌跌撞撞出門去。
等人走了,喬溪才敢大出一口氣。他衣衫前襟都被扯得散亂,大半個胸膛暴露,好像剛被人那啥過,分外狼狽。
他算看明白了,趙昱確實腦子有病。
肚子還在作痛,喬溪慌忙躺下。儘管他之前對這個孩子的去留猶豫不決,可現如今他的命和孩子的命顯然被別人捏著,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虐殺。
林大夫在入宮前就被趕走了,喬溪一個人在深宮內院孤立無援,躲在被子裡發呆。
那天之後,趙昱幾乎天天過來。但是來了也不干正經事,要麼就是笑嘻嘻的把玩喬溪的肚子,要麼就跟水蛇一樣纏在他身上聞來聞去,而後又忽然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翻臉,又打又罵。
如果不是喬溪情緒穩定,但凡換個膽小的過來,沒幾天就被活生生嚇死了。
就好比現在。
喬溪坐在桌前埋頭吃飯。其實根本也吃不下什麼東西,就算吃進去也要吐,但求生本能還是逼著他努力往下咽,吃了吐吐了吃。
也不知到底哪裡讓趙昱看不順眼,他摔下玉佩疾步走來,沉著臉抬起袖子一把掀翻喬溪的飯碗。
白瓷玉碗跌落粉碎,白花花的米飯灑得到處都是,滿桌的珍饈頃刻化作一地狼藉。剛才還在喬溪碗裡雪白的珍珠丸子,落在泥地里滾了幾圈,灰撲撲無人問津。
殿內的宮人們早已習慣這一幕,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收拾殘渣。
而喬溪還維持著舉筷的姿勢,嘴裡的肉丸都沒來得及咽下去。
始作俑者趙昱冷眼看他,仿佛在等喬溪說什麼。
對。
這些天無論趙昱怎麼折磨羞辱,喬溪一個字都沒說過,甚至情緒起伏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