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冷笑,背過身假裝沒聽見。
趙昱看他又不配合,掐著他的臉質問:「怎麼?不願意做我的皇后?」
喬溪忍不住了:「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不要你的平昭了?」
聽他提到沈夷光,趙昱眼中茫然,像是才想起還有這號人。
猶豫半晌,他半真半假道:「可是平昭那個性子過分剛直,總是忤逆我。他不像你,又乖又聽話。」
「還會給朕生太子。」
很好。
喬溪這下氣都生不出了。
趙昱其實也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該是討厭喬溪的,但不知為什麼,他越是長久地待在喬溪身邊,內心就越是能感覺到平靜。
好像喬溪身上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哪怕他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趙昱一見他就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安定。
因此他來看喬溪的次數越發頻繁,後來甚至發展到政務都不想處理,只願意待在喬溪的玉蟾宮。
也因此,宮裡漸漸開始有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流言。
那些流言經過無人的口舌,充分藝術加工,最後的版本早已面目全非,幾乎將喬溪形容成了一個禍國妖妃。
當事人喬溪對此毫不知情,或者就算知情也不在乎。反正那些說閒話的人也不敢到他面前逼逼賴賴,管他們說什麼。
對於趙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喬溪就算能想通也懶得去想。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情緒太穩定,內核足夠強大,永遠都是不卑不亢的態度,才使得趙昱不停想要親近。
喬溪整個人幾乎是趙昱的反義詞。
他從不懷疑自己,遇事也不內耗,有問題解決問題,認定的事情一路堅持走下去,絕不會因為旁人的幾句話動搖自己的內心。
他就像一個小小的太陽,即在黑暗中也依舊閃著光芒,就算不那麼耀眼,也足夠照亮自己和身邊的人。
儘管他本人根本沒有察覺到。
趙昱無法抵抗喬溪帶來的那點安穩,他的精神和情感不停被拉扯,最後只能順應本能。
前線戰報一再失利,沈夷光的大軍逐步逼近,他也不管不顧,仿佛已忘卻了自己的處境。又或者說,他早就看清了自己最後的結局,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瘋狂。
因為趙昱數天不肯上朝處理政務,殿外跪滿了朝臣,逼得他不得不在書房忙了一下午,都沒顧得上喝口水。
天色昏暗,趙昱終於從堆得山一樣高的奏摺中抬頭。得以喘息片刻。他接過小太監遞上來的熱茶,低頭輕啜一口,問:
「他如何了?」
就算他沒有說明那個人是誰,小太監還是一五一十的匯報。
沒有趙昱打擾,喬溪這一天過得瀟灑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