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耳根通紅,抬眼悶悶地看向他:「上次在春心城外,我就準備向莊主說明我倆的事,不是你攔著說不是時候,我要是有負你的心,何必還多此一舉。」
於澤理虧,旁若無人地貼著他的耳朵解釋:「上次那是離別的場合,說這個不合適。」
江末並沒理他,這個大師兄除了愛臉紅以外,還很小氣。
於澤舔了舔唇瓣,知道哄不回來了,乾脆等著江昀和師兄弟們一一打過招呼後就上前拱手道:「莊主,大師兄與我其實早就眉來眼去暗度陳倉已久,並且早已私定終身,希望莊主可以成全。」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江末和於澤臉上,江末一動不動渾身僵硬,臉紅得快要炸開。
江昀眉開眼笑地握住於澤的肩膀:「行,挺好的,你倆自便,若是想辦婚宴就等一切完事兒後回玲瓏山莊辦,別想蹭名劍閣的場子,這裡是我的主場。」
「......」
還沒正式成親就胳膊肘往外拐,師兄弟們看他的眼神更彆扭了,只有於澤非常高興地擁抱了江昀:「多謝莊主。」
「行了,各位下去休息吧,日後可有得你們忙。」
江昀儼然名劍閣另一個主人,端著架子打發遠道而來的師兄弟們回客房歇息。
於澤討好地勾過江末的肩膀,趁機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望著他倆卿卿我我的背影,江昀突然很想沈簫,然而沈簫現在正忙著應付朝廷來的使者,沒空搭理他。
靈兒將這次行動隱瞞得很緊,除了名劍閣的人和各門派的掌門,按理說不應該有人知曉,可大年還沒過完,東廠都督董葉舟都帶著一撥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做客名劍閣。
董葉舟揚言要助名劍閣一臂之力,同為朝廷中人的沈簫自然不敢怠慢。
上一世,董葉舟的確也參與了二次除魔行動,但他如何得到的消息,江昀始終不知。
*
安頓好師兄弟後,江昀無聊地來到沈簫所居住的院落,看到眼前的情景,忽然就明白董葉舟無所不知的原因了。
春回大地,光禿禿的枝丫抽出嫩綠的新芽,冷空氣中也多了一絲暖意,而沈簫面前的空氣除了那絲暖意外,還有絲絲縷縷的龍涎香的氣味兒。
董葉舟身著籠有黑紗的黑色蟒袍華服,頭戴烏紗折上巾,他儀容嫵媚舉止優雅,白皙的肌膚薄得似乎吹彈可破,一雙好看修長的玉手輕輕拾掇著青花茶盞的杯蓋,音色略有些尖細:「沈捕頭這幾日悶悶不樂,可是因為咱家的到來不合時宜啊?」
沈簫早就習慣了他的陰陽怪氣,從容地端杯喝茶:「不敢,能得到都督的相助,是名劍閣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