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閣的弟子在井裡撈起來一件黑色的兜帽披風。」
歐陽吟疲憊道,抬手讓人把披風帶上來。
沈簫擦乾唇瓣的鮮血,上前拿過黑色的兜帽披風細看:「這件披風很普通,無論男女高矮胖瘦皆可使用,在哪裡發現?」
「在竹苑旁的那口井裡。」弟子答道。
歐陽吟不解:「這件披風有什麼用?」
「掩藏、在夜色下能較好地隱藏自己,」沈簫不咸不淡道,「而且用劍殺人會飛濺血液,披風可以避免血液沾到自己的衣裳。」
「閣主、沈大人,」又一名名劍閣弟子匆匆跑進抱拳,「我們在後門發現新鮮腳印,今晚有人離開過名劍閣。」
沈簫和歐陽吟立即帶著弟子們來到後門,燈籠熏黃的光打在泥土印出的腳印上。
名劍閣每天都早上和中午都會有人打掃,而下午剛好下過一場小雨,腳印的確還很新鮮。
名劍閣的弟子又道:「我問過名劍閣的弟子,酉時過後沒人從此處離開。」
沈簫撩了下衣袍蹲身仔細查看腳印道:「就算有人從這裡離開,那人也不會是兇手。」
歐陽吟不解:「為什麼?」
沈簫起身指著腳印道:「這是兩隻左腳印,說明離開此處的是兩個人,而且根據腳印嵌入泥土的深淺和尺碼,那兩人皆身量不高且瘦弱,不會武功。」
「......」
歐陽吟嘆了口氣,所有的線索又斷了。
江昀沒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難過,他不禁頷首自嘲,果然歐陽吟從來不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他死了,歐陽吟也不會因此愧疚或多看他一眼,也許歐陽吟還會覺得鬆了口氣吧。
沈簫吩咐名劍閣的弟子們道:「但這兩人出現在此處很蹊蹺,務必儘快找到他倆,從他們口中可能會得到些線索。」
「是。」
名劍閣的弟子領命下去。
*
沈簫同歐陽吟回到蘭若軒,他屏息斂神地把江昀的屍身縫好又簡單擦洗了一遍,忙完後夜已過三更。
歐陽吟讓人把江昀的屍體放進棺槨,搬到堂口處停放。
「沈兄,時候不早了,你先稍事歇息,醒來才有精力繼續查案。」歐陽吟勸道。
沈簫坐在圓桌旁,手指揉著太陽穴:「歐陽,胡千霸、上官博和董葉舟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嗎?這也太巧了吧。」
歐陽吟微微勾唇,如玉溫潤的臉有絲傷感:「酉時到戌時之間,他們都分別在房間獨自待了至少一刻鐘,只有守在門口的他們自己人能證明......沈兄,這案子不好辦。」
沈簫越發感到頭疼,他當然知道不好辦,他將要對付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門派。
「沈兄,」歐陽吟的聲音放柔了一些,「你是不是對江昀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