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白雲悠悠,山間草木清新,風聲蟲鳴鳥叫混響在一起。
段雲笙走著走著從後拽住他的腰帶,歐陽吟被迫停下:「你又想幹什麼?」
「洗個澡再趕路唄。」段雲笙眼角瞄了下旁邊的清河,「就在這兒,洗完澡我給你搽藥。」
歐陽吟臉頰不舒服地繃著:「我和你一起洗?」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你怕我看見什麼?」段雲笙理直氣壯地沖他挑眉。
歐陽吟知道他不懷好意,錯開他的視線向前:「放手,我不要洗。」
段雲笙拉住他腰帶的力道不松反緊,一臉歡笑地看著他,流氓氣息十足:就算你不洗,我也得脫你衣裳。
歐陽吟這人就是單純,不喜也不擅長耍心機,不怪段雲笙老是叫他傻子,在「人心叵測」那方面,他真的非常不及格。
他直勾勾地瞪著段雲笙:「放手。」
段雲笙失望地撇嘴,左手依舊沒放,右手則微微掩鼻:「歐陽,你聞不到你身上的怪味兒嗎?可是我能聞見啊,你真的該洗澡了。」
歐陽吟被他說得臉頰泛紅,幾不可查地嗅了嗅,他本來是沒覺得身上有何不雅的氣味兒,但被段雲笙這麼一提,他好像感覺全身都不自在了。
段雲笙十分注意他的細微表情,趁火打劫地脫掉了人家的腰帶:「我幫你寬衣,不用客氣。」
「不用,」歐陽吟趕緊後退兩步,耳垂通紅,「我自己可以。」
他背過身去不看段雲笙。
段雲笙則得逞地眉開眼笑,但當他再次看到歐陽吟後背可怖的傷疤時,笑容就凝住了,那些累積的傷痕爬滿了歐陽吟的後背,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交錯的皮外傷仍然清晰。
陽光下的傷愈加觸目驚心,在傷痕的間隙很難才會看見那點如玉白嫩的新膚,段雲笙的眼眶驀地濕熱。
*
身體浸泡在清涼的河水裡,河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波光粼粼的碎金。
歐陽吟始終背對著段雲笙,河水輕輕地撫過他身上的傷,觸感溫潤柔膩......突然,段雲笙赤身裸體地從背後環抱住他的腰。
「喂,你幹什麼?」歐陽吟激靈得大聲質問,臉頰連帶耳垂紅成一片。
他試圖掙脫開段雲笙,但段雲笙越抱越緊,側臉枕在他傷痕密布的後背,享受地閉著眸道:「歐陽,你知道嗎?我以前身上也有很多傷。」
「......」歐陽吟放緩了掙扎,喉嚨有些乾澀,「你什麼意思?」
段雲笙偷偷笑著,語氣故作深沉:「我的後背經常被人用長鞭抽打,不過現在那些傷痕淡得快要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