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林奕許輕輕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腳邊的一根冰棱，面不改色地將其狠狠懟到手臂上。
「刺啦——」
冰棱尖端劃破衣物和皮膚，從破損的袖子之間，長長的一道口子噴湧出鮮血。
「……現在你走吧。」
林奕許神色不變，看了眼秦陵，側身移開步子，一邊扯開衣服下擺，將其裹在滲血的手臂上。
秦陵愣了一下，眼神複雜地看了林奕許一眼，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再說什麼，抱著人從林奕許身邊走過。
「別忘了你的異能。」
在即將離開這間實驗室之際，秦陵最後聽到林奕許高高喊了一句。
……
可能是聞到鮮血的氣息，懷中安靜的青年眼皮動了幾下，好似即將甦醒。
秦陵趁著混亂，以最快的速度將人偷偷帶出了基地。
跟在身後的梁覺在離開基地範圍之後就向前攔住了秦陵。
「你要帶他去哪？」
秦陵聽到梁覺的問話，默了幾秒，搖搖頭。
「那你該把人給我了，跟在你身邊就沒一點好事。」
梁覺的語氣並不客氣，伸手從秦陵手中搶過人。
秦陵並不反抗。
在強烈的震驚、痛苦、愧疚等情緒湧上心頭而後逐漸褪去之後，秦陵心中只餘下一片茫然。
也許，兩個人的相遇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喪屍獵殺人類，人類視喪屍為一生之敵，二者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秦陵做不到對著那個少年痛下殺手，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淪為基地實驗的小白鼠。
從此兩不相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秦陵看著逐漸走遠的身影，轉身返回。
……
「蓄意放跑實驗體，與喪屍為伍，違反基地明文規定。」
「秦陵，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將我所有的私人財產留予基地，自願離開基地。」
「這……」
說話者不知所措地看向身後的高層領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既然違反了基地規則，自然是要按規矩辦事，把人驅逐基地。」
「等等，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林奕許坐在旁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手臂上的白色紗布顯眼。
「我想，基地肯定是不願意喪失這麼一個高戰力的吧，這可是一大損失。」
林奕許一邊說著，一邊衝著秦陵使眼色。
「……不用了，我明天就離開基地。」
秦陵裝作沒有看見林奕許的暗示，自顧自地說道。
……
「你剛剛這是在幹什麼？我這是在幫你啊？」
會議結束後，林奕許揪住秦陵的肩膀，語氣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