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天生的血脈等級壓制使梁覺微微躬身,向唐祭恭敬地點頭。
「是你把我從實驗室救出來的?」
唐祭揉著額角,低聲詢問。
「是的。」
梁覺自然而然地隱去了秦陵的身影。
對於他來說,秦陵是他們喪屍的一個阻礙,一個威脅。
作為喪屍王的唐祭該是冷酷無情的,不該對這樣一個小小的人類而心軟,甚至危及生命。
感情在喪屍眼中不過是最為廉價的東西。
喪屍理應是感受不到情感的,也理應不該受到這可笑的感情的桎梏。
只有人類才需要那種百無一用的東西。
「只有你?」
不知為何,唐祭感覺到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如此令人眷戀。
「除了我,還有一些我召集的喪屍。」
「行了,我知道了。」
唐祭從床上坐起,沐浴在月光之下,那雙黑瞳格外幽深,醞釀著些許與眾不同的情緒。
「那,你在基地有沒有……」
「……算了。」
唐祭垂下眸子,不再言語。
「那群該死的人類真是可惡,不知您何時能夠出手,解決掉這些人?」
唐祭皺了皺眉頭,不太適應梁覺對人類的惡意。
「先不著急,等我完全恢復再說。」
「是。」
梁覺退出房間,唐祭靜靜站在窗前。
抬頭看向頭頂如一塊銀鏡般的圓月,在點點星辰的點綴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唐祭伸出一隻手,擋在眼前,遮住了視線中那並不刺眼的光輝。
隨後一隻手張開,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仿佛要抓住那片月光,緊緊握在手中。
可這終究只是徒勞,月光從來無法被捕獲,月光也從來不僅僅只屬於一人。
它終究是無私而慷慨的,永遠不會只停留在一人手中。
唐祭曾經以為他抓住了那片月光,卻終究只是一場美好而虛幻的夢。
早在幾年前夢便醒了,而他為此沉醉了幾年。
……
秦陵盤腿坐在火堆旁,熾熱的火光炙烤著寒濕的空氣,驅散了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