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細想一番,銀瀝覺得巫沉的說法有道理,立即起身施法準備離開。
「等等,你去哪?」巫沉喊住他。
「我去找他!」
巫沉嘆了口氣,在他印象中,銀瀝很久沒有如此接二連三地失態了。
「停停停,你剛從無妄海出來,也得收拾收拾再出發吧!如果他真是神尊大人,他老人家也不想看見你這副神不像神鬼不像鬼的模樣;萬一他不是,你也別嚇著人家小孩不是。」
銀瀝挑了一下眉,本來想反駁一句自己哪裡不像樣了,但他順著巫沉嫌棄的目光低頭瞧見自己身上那套身經百戰破爛不堪的衣裳時,才妥協說了句「行吧」,從牆邊消失去洗澡換衣了。
銀瀝的模樣確實狼狽,印有法印的衣裳都髒爛得如同乞丐裝了,腰間、手臂、脖子等多處地方都露出血跡斑斑的皮膚,甚至連他一向順滑的銀白長發都有多處奓毛打了結,難以想像他在裡面都經歷了些什麼。
巫沉吹了吹自己頭上的七彩鳥羽,慶幸自己當年沒有被發落到無妄海,否則必定凶多吉少——無妄海底不是一般神去的地方,裡面的東西也不是普通神仙能夠承受得住的。
不過換個角度想,銀瀝在被封印大部分法力的情況下還能平安無事地從裡面進出兩次,第一次是八百年,第二次是十七年,他與無妄海底的東西相比誰更可怕也不得而知……
巫沉渾身打了個激靈,幻變成黑色的烏鴉飛出了死神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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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多,兩個剛參加完畢業晚會的年輕學生走在安靜的大街上。
「這把我大……輸的喝!給我喝……」錢坤東倒西歪地在路上走,韓拾一嫌棄他渾身酒氣,只時不時伸出一根手指推推他。
錢坤眯著眼睛路也不看,自顧自地開始評價起韓拾一來:「欸小韓,你今晚表現得不行啊……咱們馬上要讀大學了怎麼能不沾酒呢?雖然那些女孩子都是沖帥哥我來的,但你也別太往心裡去知道吧?你雖然話少,沒什麼朋友,長得……也一般,但勝在成績好……只要你一直維持好你的學習成績,你錢哥還是很樂意繼續當你兄弟的……」
韓拾一跟在他後面,沉默不語地用一根手指將他從下水道邊緣推回馬路上。
「嘁,就他這種傻不啦唧的蠢貨也敢詆毀你。」一個美艷至極的紅衣女鬼突然從韓拾一身後飄來,跟他並肩而行。
韓拾一併未理會她的話,兩耳不聞窗外事似的繼續走路。
見人不理她,美女鬼開始使出渾身解數,在韓拾一面前使出了夾子音:「哎喲小拾一哥哥,你就理理姐姐嘛!姐姐都等了你十七年了!要不你就從了姐姐吧,今晚咱倆撇下這個傻子一起圓房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