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瀝動動手指,掛著的那套黑袍瞬間移動到他手上,然後他打了個響指,身上的睡衣便換成了他的死神職業裝。
「可是……還沒幹……」韓拾一沒想到銀瀝這麼著急,攔都攔不住。
「你當死神的衣袍是普通的衣物?這衣服里外全是法印,只需要一點法術驅動,便可以隨心所欲改變狀態。」就連銀瀝斷臂處的袖子也恢復了原樣,絲毫沒有戰鬥過的痕跡,如同一件全新的衣服。
「這麼……這麼厲害?!」韓拾一撓撓後腦勺,怎麼不早說!他昨晚可是用刷子辛辛苦苦刷了一整晚啊!
「衣服還你。」銀瀝把睡衣遞還給他,轉身下樓。
「銀瀝哥,你去哪?」韓拾一跟了下來。
「回一趟墓園。」
顯然韓拾一併不明白銀瀝所說的墓園是什麼地方,但他還是鍥而不捨地問銀瀝要不要吃完早餐再走。
下到一樓,開門前,銀瀝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回頭用陰森森的語氣問韓拾一:「你昨晚……都看到了?」
銀瀝自然是指被韓拾一看到自己虛弱的樣子。
但韓拾一聽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只見韓拾一唰的一下就臉紅了,他眼神閃躲不敢看銀瀝,說話吞吞吐吐毫無邏輯:「嗯……我不是故意的……不過我有閉上眼睛的!但是全閉上就沒法給你換衣服了,所以我睜一會兒閉一會兒。」
「什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銀瀝覺得韓拾一這孩子心機深,並不可靠,抬起手便準備作法,「罷了,還是抹去你的記憶。」
「別別別!」韓拾一慌了,昨晚和銀瀝在一起的記憶是人生中最珍貴的記憶之一,怎麼可以說抹去就抹去?他不同意!一萬個不同意!
在銀瀝動手前,韓拾一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銀瀝表示懷疑:「真的?」
韓拾一誠懇點頭:「真的真的!絕對不會說出去!要是我說出去了我天打雷劈不得好——唔……唔……」
韓拾一疑惑地看向銀瀝,他說不出話了,對著銀瀝比畫。
「行了,我相信你。」銀瀝是不想聽他想說的最後一個字,韓拾一身上有太多謎團了,他還不能死。
「呼——」韓拾一鬆了一口氣,銀瀝解了他的禁言,他又可以說話了,「我不會騙你的,銀瀝哥。」
「嗯。」
銀瀝轉身開門,還沒跨出第一步,就被門外的人擋住了。
穿著現代凡人裝的短髮巫沉,正提著幾袋豆漿油條小籠包站在門外。
他笑了笑,禮貌地朝屋裡兩個站著不動的男人問道:「請問我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