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看向銀瀝,發現銀瀝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夜浮光身上,他故意往左邊走一步,隔絕了銀瀝的視線。
銀瀝:「……」
韓拾一說:「我沒想過要跟你扯上關係,是某些人,總試圖在我身上尋找你的影子,但沒辦法,我又不能怪他,只好怪你,所以這筆帳不管你認不認,我都要算你頭上。」
銀瀝語氣不甘:「你這是什麼歪理?」
韓拾一沒看他:「沒什麼,純屬個人見解。」
「……」銀瀝拿這小凡人沒辦法,他再次感嘆韓拾一平時看上去手笨眼拙的,沒想到心眼像針眼那么小,主要他居然每次都能精準拿捏銀瀝的痛處,讓銀瀝完全沒辦法反擊。
「你小子有本事指名道姓,少陰陽怪氣!」銀瀝現在想掐死他。
韓拾一見銀瀝的眼珠轉了好幾圈,硬氣不了多久就開始慫了,他小聲說:「銀瀝哥,我在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銀瀝抱起雙臂,往後又退了幾步。
夜浮光並不想知道他倆竊竊私語了些什麼,他堅決地說:「不管你是何人,那惡靈是鹿城滅城的首因,絕不可留。」
「看來五萬年前的夜浮光也沒什麼眼力見,不分青紅皂白就取人性命。」韓拾一緊握長劍,另一手掌在劍鋒處用力一抹,鮮血瞬間沿著劍鋒滑落,但沒有一滴落在地上。韓拾一的鮮血都被長劍吸收了進去,幻化出一道紅色的法印,與劍鋒緊緊相連。
此舉同時吸引了銀瀝和夜浮光的注意,他們不約而同看向韓拾一被劃傷的手——原來他真的在結印。
就連一直在遠處觀戰的小孟都發現了韓拾一這個法印不對勁:「小凡人……」
銀瀝從後方想要擋住韓拾一出劍,但是他的靈體根本觸碰不到實物,只好急道:「韓拾一,你在幹什麼!停下來!」
「銀瀝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沒事,就一點血而已。」
「這不是血的問題,你為何要用召鬼令?」銀瀝跑到他跟前,緊張地比劃著名手訣,嘗試召喚出魂線阻止韓拾一:「我應該跟你說過,召鬼令是禁術!」
原先待在夜浮光身邊那個男孩不知何時已經抱著葫蘆遠離了劍拔弩張的十字路口,他走到小孟身邊好奇地問:「什麼是召鬼令?」
小孟被他聲音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這個沒什麼殺傷力的小孩,才耐心解釋道:「召鬼令,簡單來說就是能把附近的鬼魂都召喚過來聽他號令的一種法術。不過這種法術非常危險,召喚過來的鬼魂、陰祟什麼都有,如果用得好,這些鬼魂、陰祟就會成為他的助力,如果用得不好,下令者的魂魄很有可能會被自己招來的東西撕爛、吞噬,這玩意兒早就被仙門列為禁術了,也不知道小凡人到哪裡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