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瀝俯衝下來的時候,使用孤絕雙刺疾速往夜浮光攻擊了幾次,但都被夜浮光一一躲開。
「砰!砰!砰!」冷兵器交錯的聲音持續響起,兩人對沖時火光四溢。
銀瀝每一次出手都極其毒辣,每每都拿著孤絕往夜浮光的頸脖大動脈處刺去,但每一次都被夜浮光用拂塵攔下。
夜浮光一直處於「守」方,他看上去十分輕鬆,甚至根本不想和銀瀝動手。
銀瀝一口氣使出了十幾招,但都被夜浮光一一化解。
最終,銀瀝終於收回雙刺,站在離夜浮光十米遠的地方喘著粗氣。
「如果不是我受傷……」銀瀝捂著心臟處的傷口,「才不會輸給你。」
「你這是……」夜浮光此時終於看清銀瀝那副會自動修復的肉身,他聲線帶著詫異:「有悖天道!」
「是嗎?」銀瀝悽然一笑:「果然你會這麼說,看見我這樣,你很失望吧。」
夜浮光澄明的雙目在銀瀝臉上逡巡,片刻後,他啟唇:「你是何人,我們見過嗎?」
「我們何止見過?」銀瀝情緒有點失控了,他看向夜浮光,目光閃動:「你是我師父啊……」
「我未曾收徒,何來徒弟?」
「你後來收了……我身上的本事都是你教的。」
「不可能,我絕不會教這等邪術。」夜浮光抬手拂動拂塵,在胸前豎起一掌,垂眸道:「此術傷身敗魂,勸你儘早放棄,重返正途。」
銀瀝想解釋他的法力被縛神鎖封印了,如果當初他不煉化自己的魂,根本就沒辦法活著離開無妄海——那個吃人的地方。
離不開無妄海,就沒辦法繼續尋找你。
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只說了一句「好」。
「還打嗎?」銀瀝問。
夜浮光抬頭看向空中被困住的惡靈:「惡靈已被打散,今日之事作罷,鹿城的冤魂眾多,當用陰陽陣鎮壓。」
銀瀝沒想到幻境裡的夜浮光竟然也能有他的思想,或許這次是五萬年來不斷重複走進鹿城的夜浮光沒有親手除掉惡靈的唯一一次。
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那些停留在空中叫囂的冤魂、怨氣,開始變得稀薄了。
夜浮光轉身往城門的方向走去了,他剛想開口叫師父別走,忽然天空中一團惡靈重重砸了下來,隨著惡靈一同落下的,還有渾身是血的韓拾一。
銀瀝回頭看了一眼孤身遠去的師父,又看了一眼重傷的韓拾一,終是停止了腳步。
銀瀝俯身握起韓拾一的手腕,摸到了他虛弱的脈象,蹙眉道:「簡直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