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韓拾一納悶了,難道說這海里的怪物吃素,不吃人?
「凡人,血祭,不能死。」海宿甩了甩巨大的魚尾,掀起了幾層浪花,手舞足蹈的樣子因為表達能力有限而顯得十分焦急。
血祭這兩字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韓拾一根據海宿的隻言片語連蒙帶猜:「你是說凡人被你們鮫人捉去血祭了,所以他們不會隨便殺害凡人?」
銀瀝在這片海域失蹤已有半月,海岸上還守著天兵,說明他還沒從海里出來。那銀瀝是不是有可能被鮫人當成普通人捉去血祭了?
海宿猛地點了點頭,「是的是的!」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韓拾一疑惑地問道:「不對,你有問題。海宿,你說鮫人要捉凡人血祭,但從你的言行舉止看上去,你是處於反對血祭的一方,你急著回無妄海,不是想參與這場血祭分一杯羹,更像是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為什麼?你在你們種族裡到底是處於何種角色?你能告訴我嗎?」
搞清楚合作夥伴處於哪種立場,韓拾一才能確定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這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他甚至在心裡已經幫海宿想了兩種不同立場的答案,如果海宿的回答與自己的底線相悖,他不介意在這裡就把這個沒腦子的鮫人幹掉,自己下海去。
忽然,平靜海面翻起一陣洶湧的海浪,一些細微的聲音從海底傳到了海宿耳中,他的心臟位置「突突」地跳了兩下,鮫人巨大的身軀便癱軟了到海里,痛苦地掙扎了起來,他捂起耳朵尖叫,叫聲差點驚動了海岸附近昏迷的天兵!
「啊——痛——」
「你怎麼了!」韓拾一見狀,立刻念了一串口訣,過來一會兒,海宿終於鎮定了下來。
海宿在海邊翻滾了幾圈,終於恢復了些力氣。他滿臉擔憂地沖韓拾一說:「我不,吸血,相信我!救人!救人!救人啊!」他伸手指向無妄海的深處,一行眼淚從他眼角流了出來。
韓拾一忽然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種苦澀。
「好,我信你一次。」
按照海宿說的,如果想成功混進鮫人的族群,韓拾一變回凡人是最安全的辦法。但重獲新生的韓拾一,周身瀰漫著澎湃的法力,剛從鎮魂塔殺出來的他,正處於法力最旺盛最難控制的時候,要想成功隱藏身份,就必須下血本——封印自身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