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陳老的妻子不是凡人嗎?」法真道長震驚得往地上一癱,他看向那名被陳老稱作「明苑」的女鮫人,那分明還長著一張年輕女孩的臉啊!
「到底怎麼回事?陳老!她真是你妻子嗎?她分明很年輕啊!」法真道長看向一臉震驚的陳老,他現在已經聽不進任何人說的話了,隻眼睜睜看著面前那個擺著長長魚尾的女鮫人,巴巴地張著嘴,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
與此同時,銀瀝奮力甩出右手中那柄鋒利魚骨,強大的力量使得略帶弧度的魚骨如同迴旋鏢一樣飛出去,在凡人和蜂擁而上的鮫人之間拉開了一道鮮明的分界線,無形的威懾力使得那群鮫人被嚇退了很長一段距離,一時間包圍他們的所有鮫人都停止了前進的動作,不敢再魯莽前進一步。
這股力量震懾四方,閻王和涵月顯然也被銀瀝的戰鬥力驚到了,齊齊看向他的方向。涵月君不由自主地讚嘆道:「銀瀝在法力全無的情況下都能所向披靡,要是在他的全盛時期,整個神界幾乎無人能敵。」
「是啊。」閻王看向銀瀝浴血奮戰的背影,心中的卻莫名的擔憂起來。他忽然想起來什麼,問涵月:「所以涵月君,我們的封仙丹的藥效還有多久?」
涵月抬手掐算了一下:「大概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好!」閻王正想轉身將這好消息告知銀瀝,那邊的銀瀝早就聽到他們說的話了,直接回了他一句:「一炷香,夠了!你們法力恢復後用結界將我們都帶走!」
「你還能堅持嗎?」
銀瀝從牙齒縫間憋出了一個字:「能。」
「行!」閻王對銀瀝的實力沒有任何質疑,但銀瀝這人太愛逞強,一旦戰鬥起來必定用盡全力,不給對手留有餘地的同時也絕不會給自己留後手……總之他這種戰鬥方式太費命了,「你注意點,別這麼不要命,你現在可是法力全無!」
「知道了,我有分寸。」銀瀝一個飛身,躍到了陳老和法真道長的背後。
就在這時,僵在原地的陳老總算開口說話了,他顫抖地抬起一隻手,手心向上,裡面躺著一個枯黃的草編戒指,老人的眼神滄桑得如同凝了一層霧,他一字一句、滿腹深情地說:「明苑,你還記得這個嗎?五十七年前,我向你求婚時用的草編戒指,雖然後來給你換了一個銀的,但是這個我還一直帶在身上……你還記得嗎?明苑……」
懸停在半空的女鮫人靜靜地看向陳老手中那枚枯黃的草戒指,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一下子風雲突變,女鮫人的目光從那枚草戒指移到了陳老蒼老的臉上,辨認了好一會兒,她的雙眼注滿了淚水,滿臉的難以置信,半晌,她哽咽著聲線問:「……德升?」說的是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懂的語言。
看來這名女鮫人正是五十年前被帶到無妄海進行血祭的明苑無疑,可是為什麼,她會變成鮫人的模樣?
「是我!是我啊明苑……我是你的丈夫德升!」陳老雙腿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仰望著面前那位音容相貌與五十年前沒有多大變化的鮫人明苑,他的目光從明苑的臉,移到了她下身的魚尾上,瞳孔微張:「你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是不是他們逼你做了什麼!這群可惡的鮫人……我要跟他們拼了!」說罷,陳老就要往他左前方一個身體強壯的鮫人身邊衝去,可是他才走出兩步,就停住了——因為他看見那名鮫人的臉,發現他正是當年同自己一起被帶到無妄海底下來的另外二十八人的其中一個,也就是桃源鎮的鄰居明昌。
這個男人的臉也跟五十年前一模一樣,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不僅僅只有明苑和明昌兩個,繼而一個個湧現在明苑身後的二十多個鮫人,陳老統統都認出來了,正是當年那二十八人!一個都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