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漫天的紙錢零零散散,在神樹的光芒映照下熠熠生輝,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夜空中那些星光點點的紙錢,期待神樹會選中自己的名字。
然而就在此時,平靜祥和的黑夜轟然一聲巨響,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劃破了黑暗長空!
所有人目光中死死追隨的上百張紙錢同時被天雷引燃,瞬間化成了灰燼!
「砰」——
原本被搬運到土坑裡準備活埋的其中一副棺材,在所有人驚詫惶然的神色中轟然炸開,兩道高挑身影從中飛出,又穩穩落在了他們的面前,姿態悠揚如同天人降臨——準確來說,應該是其中一位緊緊摟著另一位平穩落地。
「你們……你們不是被迷暈了嗎?」眼尖的農夫明大哥最先發現他們,他一下子腿腳發軟,灘坐到了地上,「我明明給你們用了十倍的迷藥……不可能……不可能啊……」
寒玉聲音略帶輕佻:「才十倍?前輩,看來我們的實力被低估了。」
銀瀝扶了扶額,他感到了一絲疲憊,看來失去法力之後他這副金剛不壞的金身也變弱了不少:「完全沒事的只有你了吧。」
寒玉微微蹙眉:「你沒事吧?」
銀瀝擺擺手,虛浮的腳步勉強站穩了些:「沒事,這群人你來對付,我去救涵月君。」
「不用救,我好得很。」這時,一把女聲從人群中響起,銀瀝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人群中一個披麻戴孝的女人揭開了自己的喪帽,露出了萬年如一的精緻面孔。
涵月君嗖的一下移形換影般從人群的最後方來到銀瀝身旁,她身上的喪服已然變回了原本那一套方便行動的太極練功服,手臂一樣長的紫銅菸斗被她持在手中,那是她的專屬法器「紫煙」。
「涵月君?」銀瀝看了一眼土坑裡的另一副棺材。
涵月輕鬆甩了一下頭髮:「躺在裡面那個啊,我的一個分身而已。」
「原來如此……」銀瀝現在沒有法力,想要識破一個上神的法術自然不如之前那麼容易。
涵月君目光曖昧地掃視了一眼緊緊黏在一起的寒玉和銀瀝,笑意深深道:「哈,本來想繼續偽裝探探他們的底細,等找準時機再喊你倆的,沒想到你倆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我以為你倆至少還得再糾纏一會兒哈哈。」
銀瀝面無表情地看了涵月一眼:「……」
一旁的寒玉聽到了有意思的對話,用頗為欣賞的眼神看向涵月君,順道還對人家做了一揖:「這位神君果然目光犀利,本來確實是想再纏一會兒的,但當下還是該以大局為重嘛。」
涵月君上下打量了一番寒玉,便在銀瀝耳邊小聲咬耳朵:「這小子的皮囊確實是不錯,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將剛才看見的事情告訴藥風的,這種事,我懂。」
「你懂什麼?涵月君別亂想。」銀瀝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哎呀!傻孩子!」涵月君用力將銀瀝一拉,扯到了另一邊悄聲說:「誰還沒個血氣方剛的時候?你涵月君也年輕過,也做過不少傻事,我當然懂!總之你放心大膽地去做,藥風那邊要是有問題我幫你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