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瀝現在法力全無,在找到韓拾一之前,他還不想去冒這個險。
錢坤從地面爬起,他盯著銀瀝的臉看了許久,目光敏銳地洞察到了什麼,他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陰損銀瀝的機會:陰陽怪氣地說:「哎喲喂我們的死神大人,該不會剛才在自己的心魔幻境裡被嚇得屁滾尿流吧?怎麼哭得那麼慘?嘖嘖嘖你也有今天啊……」
「什麼?」經錢坤一番提醒,銀瀝用手背擦了擦臉頰,這才發現臉上一片冰涼,全都是他未乾的淚痕。怎麼都沒想到,失去法力的自己完全抵擋不住心魔對魂識的侵蝕,進入幻境裡那麼久,他竟然都未能察覺出來那是自己的心魔。
他過於輕敵了。
可是在魂識甦醒的前一刻,他分明聽見了一把聲音,在耳邊奮力地呼喚他的名字。
「銀瀝哥……」
「銀瀝哥,你們現在很危險……」
「快醒醒……」
此人到底是誰?為何能進入自己的心魔之中而不受任何影響?
銀瀝腦海閃過一絲線索,迅速轉過頭:「錢坤,你剛才說,在心魔的幻境裡你好像聽到有人跟你說話,他說的是什麼?」
錢坤敲了敲腦門,只覺得頭痛:「不太記得了,好像……好像有叫我的名字,其他的想不起來了。」
在幽谷裡面,同時認識銀瀝和錢坤二人的,銀瀝思來想去都只能想到一個可能:「也許……是韓拾一,是他!他來過!」
腦海中瞬間電光火石交錯,昨夜小巷深處,老豬用的落葉歸根正巧撞上那隻小黑犬,危機從從的過廊山,小黑犬嗅到銀瀝血氣莫名從死路上躥出來……
「那小黑犬呢?」他撥開草叢往四周尋找了一番,才發現那隻小黑犬並沒有跟隨自己進入心魔的場域。
「過廊山出口即將關閉,請倖存者速速離開!」鬼將軍見有人還逗留在林中遲遲不走,忙不迭催促道。
「沒跟進來啊……」難道是我多想了?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銀瀝不免有些喪氣,但他嘆息的聲音不重,並沒有人聽見。
「走吧錢坤,出去了。」銀瀝從草叢中挺起身,回過頭去並未看見錢坤的身影,眉頭緊蹙:「錢坤?!」
前方站著的女鬼紅衣回過頭注視著銀瀝,她紅著眼眶,顯然剛在心魔的幻境之中轟轟烈烈哭過一場。
銀瀝與她默然對視,覺得面前的紅衣女鬼似乎欲言又止。
「罷了,告訴你也無妨。」紅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