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在微型狀態時看上去沒什麼殺傷力,丑萌丑萌的,有點像貓,也有點像狗像,更有點像兔子,總歸是個有點丑的四不像,聲音也怪怪的,像是所有不可思議的元素的集合體。
平時韓拾一沒什麼事就會來這個秘密花園種種花澆澆水,時不時逗逗自己的小寵物,打發空閒時間。這些年來,九嬰一直在這裡守護著他的花田,也是因得神獸的駐守,這片花田未曾有人敢私闖破壞。
許是感應到自己的主人心情不好,九嬰的小耳朵也耷拉了下來,如同琉璃珠子一般的眼睛眨了眨,看樣子似乎想要去理解人類的感情。
韓拾一嘆了口氣:「你出去吧,今天沒心情陪你玩,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嚶……」儘管九嬰難掩失落,但它還是聽話地走開了。
花田的西南方有一個固定的縮地陣可以離開這裡到外面去,九嬰生怕自己繼續留在花田裡會被主人嫌棄,所以果斷蹦到縮地陣,撲通一下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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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銀瀝敲得哐哐作響:「寒玉!你放我出去!」
深紅的千韌絲嫁衣被隨意丟在地上,銀瀝身上的衣服瞬間變回那一身寬鬆的黑色長衫。
「寒玉!你把我鎖在這裡到底要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宴席後,錢坤被一個偽裝的面具人帶走後不知所蹤,巫沉和小孟被寒玉的五雷轟頂,生死不明,還有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夜浮光……
原本銀瀝想趁寒玉離開後,自己出去尋找他們的,但沒想到,寒玉離開後,他寢殿的房門再也打不開了,就連縮地轉移陣的入口也消失在屋內,沒有任何離開這裡的途徑。
他被困在了這裡。
寒玉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早就知曉他們所有人的身份,所以特意將他們這群人都分開,再來逐個擊破?
可是……可是如此一來,他就完全沒必要跟自己舉辦什麼荒謬的婚禮了啊!他完全可以在他們上小船的時候就把他們一個個淹死在冥河,讓他們成為河流中那些鬼怪的養分。
為什麼他偏要多此一舉,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
這是銀瀝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一點。
從開始到現在,這個寒玉有太多的行為都沒有合理的動機,看上去像是肆意妄為,但仔細想想又像是蓄謀已久……直到今天銀瀝才發現,自己對寒玉此人根本一無所知……
包括他剛才莫名其妙的怒氣……
銀瀝之所以這麼貶低韓拾一,只是不希望韓拾一被寒玉當作什麼特別之人盯上。畢竟以寒玉的能力,想要摧毀一個凡人的魂簡直易如反掌。
可從寒玉的反應來看,好像被貶低的人更像是他?
他何會在意銀瀝怎麼看待韓拾一?他認識韓拾一嗎?
越想越頭疼,銀瀝悶悶不樂地將桌上的茶杯茶壺掃落在地,陶瓷落地的一刻發出清脆的砰砰聲,瞬間散成了十幾道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