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屬於他的法力終於回來了!
紅色的魂線從他後頸處魚躍般湧出,在空中圍成了一個巨大的紅線球體,不知不覺將兩人包裹在了裡面。
「我用我的法力驅使魂線加速為你療傷。」韓拾一終於放開了銀瀝,輕撫著他的銀髮,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銀瀝沒有拒絕,他知道必須讓韓拾一這麼做他才會安心。也是這時銀瀝才發現,韓拾一的長髮披散在肩上,其中左邊被人裁去了半截,這個髮型與他的形象格外不配。
「你的頭髮怎麼回事?」
「沒什麼,幾根頭髮而已。」韓拾一對頭髮倒是無所謂,別過臉去準備為銀瀝傳輸法力。
「不行!」銀瀝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韓拾一的施法,從後頸處抽回韓拾一的手,第一次主動地往韓拾一手心上親了親,「我這就去替你討回公道!」
沒想到自己的幾根頭髮會讓銀瀝心疼不已,韓拾一的目光從被親過的掌心移到銀瀝的臉上,愣了愣神。
「看什麼看?我必須親手殺了他!」說完,銀瀝便開始召喚耳際的孤絕。
隨後爽快一笑:「好!靠你了老公。」
「……」這一聲「老公」可把銀瀝叫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但他表情依舊鎮定自若,只是他別過臉去的時候,發紅滾燙的耳朵出賣了他。
「怎麼不說話?老公?銀瀝哥?」韓拾一一定是故意的。
「閉嘴!」銀瀝紅著一張臉,拖著身後所有魂線,往上空中飛去,「等我殺完他,回來有話要跟你說。」
「好。」韓拾一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銀瀝,好像他永遠都會支持銀瀝想去做的任何事。
銀瀝回頭看向地上的巨大陣法,夜浮光正在火光中抬頭看他。闊別八百多年,師徒二人總共也才見了兩面,竟然一次比一次更像陌生人,從前有多熟悉,現在就有多生分,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呢?
「師父,我很快回來,希望到時……」銀瀝頓了頓才說,「您能紓尊降貴,聽聽我的想法。」
夜浮光看著他的目光躊躇不定,他動了動喉結,卻沒有開口回答銀瀝。也許他在魂識中和銀瀝說了,也許又沒有說。
只見銀瀝決然轉過身去,魂線瞬間在昏暗的天空中最大化展開,揮動著的線條形成了一雙血紅色的翅膀,鬼魅又絢爛,仿佛不屬於這個渾濁的世界。
翅膀輕輕煽動幾下,銀瀝的身影就消失在所有人的驚嘆不已的視線中了。
然而,站在地面上了目睹全程的夜浮光,在陣法中心閉上了眼睛,他在胸前豎起一掌默念著什麼訣語,沒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