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在山上待了十日,李鉞在山下度過的,絕對不止十日。
他們兩個同歲,祝青臣上山時是十八歲,李鉞方才又說王鼎死了十年。
就算祝青臣前腳剛上山,王鼎後腳就死了,那李鉞也二十八歲了。
祝青臣在心中推算一番,然後問:「李鉞,你至少二十八歲了,對不對?」
李鉞低聲道:「祝卿卿,我才十八歲,和你一樣。」
「胡說。」祝青臣按著他脖子上的傷疤,「我記得清清楚楚,十八歲的李鉞脖子上沒傷疤。」
李鉞正色道:「這是在外面打仗留下來的。祝卿卿,你沒跟著我一起打仗,不知道也尋常。」
「不可能。」祝青臣理直氣壯,「要是你十八歲打仗的時候,脖子上被劃了這麼大一道口子,你早就給我寫信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很有道理,李鉞無法反駁。
李鉞恨不得回到十八歲,把那個日日夜夜給祝青臣寫信的李鉞揍一頓。
讓你寫信!讓你寫信!
這下露餡了吧?
祝青臣正色問:「李鉞,說實話,你到底幾歲了?」
李鉞堅定不移:「十八歲,青春年少,配你正好。」
祝青臣轉著手腕,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就要自己找證據了。」
李鉞皺起眉頭:「祝卿卿?」
話音剛落,祝青臣一個飛撲上前。
祝青臣伸手去拽他的中衣衣襟,試圖在他身上尋找更多的證據。
李鉞死死捂住,好似良家婦男,死活不讓他看。
「祝卿卿,住手!」
「給我看看,我和十八歲的李鉞一起洗過澡,我認識十八歲的李鉞。」
按理來說,李鉞是完全按得住祝青臣的。
他一隻手就能握住祝青臣的兩隻手,還能反將一軍,把祝青臣按在床榻上,把他的兩隻手按過頭頂,讓他動彈不得。
可他怕傷著祝青臣。
祝卿卿剛醒,又剛從山上下來,萬一他下手沒輕沒重的,弄傷了怎麼辦?
李鉞收著力氣,只是擋開祝青臣的手,反倒給了祝青臣作亂的機會。
祝青臣騎跨在李鉞的腰腹上,一隻手按著他,一隻手去拽他的中衣帶子。
祝青臣居高臨下,揚起腦袋,朝李鉞露出一個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容。
「李鉞,你忘了?我可是小色魔、採花賊……」
拽開衣帶、掀開玄色中衣的瞬間,祝青臣定睛看清眼前景象,臉上笑容迅速褪去。
李鉞靠在床頭,不再掙扎,只是若無其事地攏了攏衣襟,重新遮住胸膛。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祝青臣已經看見了。
祝青臣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李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