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的好友們不敢相信,壯著膽子,微微抬起頭。
只見陛下牽著祝青臣,直接登上殿上九級玉階。
玉階之上,龍椅之右,擺了一張全新的木雕座椅。
座椅雕龍繪鳳,精美華麗,竟不輸龍椅。
椅子上鋪著軟墊,一整面狐毛絨毯,看著就軟和舒適。
祝青臣猜到這是自己的專屬位置,也不推辭,安心坐下。
李鉞低下頭,幫他整理好衣擺。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李鉞最後握了一下祝青臣的手,轉過身,一掀衣袍,在帝王御座上落座。
李鉞端坐上首,語氣肅穆:「平身。」
「謝陛下。」
文武百官齊聲謝恩,正準備起身,只聽陛下又道:「沈竹,宣旨。」
「是。」
宮人雙手捧著木托盤,來到沈竹面前:「沈大人,請。」
木托盤上,正是李鉞昨日就擬好的聖旨。
趁著祝青臣午睡,李鉞用盡此生文采,寫成這道聖旨。
他沒有和任何官員商議,更沒有下發給尚書台,他獨自寫好聖旨,蓋上玉璽,連祝青臣都不知道。
沈竹雙手接過聖旨:「應天順時,受茲明命——」
眾臣再次恭敬俯首:「臣等接旨。」
「『祝氏青臣,鳳翔祝氏文國公祝舜生之孫、敬文國公祝鴻君之子,太上仙皇之義孫、先皇之義子……朕之心肝手足。』」
好傢夥,這身份真夠多的。
況且……心肝手足,一可做「心腹」之意,可還有其他意思。
李鉞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李鉞。
李鉞端坐上首,腰背挺直,面不改色。
只聽沈竹繼續念道:「『朕與青臣,自小相識,一同長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這話聽著也怪怪的。
「『青臣自幼頗有仙緣——』」
「『方出世時,月滿無缺,霞光滿天,烏鵲纏枝。』」
「『及至滿月,遊方道士前來拜會,欲收之徒。朕嚎啕不舍,道士輒止。』」
「『至五歲,城外遇仙……』」
沈竹每念一句,祝青臣的臉就皺起來一分。
他念的這是什麼?
李鉞寫的這是什麼?
什麼剛出生的彩霞漫天?什麼剛滿月就有道士要收他為徒?
他怎麼不知道?家裡人沒跟他提過啊。
不知過了多久,沈竹終於念到正題。
「『及至青臣十八,中原戰事焦灼,鳳翔艱苦支撐。』」
「『青臣入山祈福,再得仙緣,南極仙翁欲收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