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臣皺起眉頭,握緊手裡茶杯,試探著喊了一聲:「誰?」
如果有人圖謀不軌,他馬上把茶杯砸過去,然後喊人。
熟悉的聲音傳來:「祝卿卿,是我。」
祝青臣放下茶杯,爬上小榻,撲到窗前:「李鉞?」
祝青臣下意識想推開窗扇,窗外的李鉞按住,才讓他反應過來。
他們還沒成親呢,還不能見面。
祝青臣認真道:「你先別走。隔著窗子說話,不算見面。」
李鉞卻道:「不許喝冷茶,你渴了讓他們送熱茶進來。」
「知道了。」祝青臣疑惑問, 「你怎麼知道的?你又看不見。」
李鉞伸出手,在窗扇上戳了戳。
輪廓隱約,是看得見的。
祝青臣也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對上他的手,與他的手貼在一起。
李鉞卻像是被火燎了一般,倏地收回手:「只能說話,不能摸手。」
他欲蓋彌彰,試圖轉移話頭:「祝卿卿,你怎麼還不睡?」
「噢——」祝青臣拖著長音,反問他, 「你怎麼也沒睡啊?還跑過來打擾我。」
「沒打擾你。」
李鉞一個人躺在寢殿裡,一閉上眼睛,就是明日大婚的場景,心臟砰砰跳得飛快。
他實在是受不了,便想著出來走走,散散步。
說不定走著走著就困了。
結果……
他隨便挑了個方向,循著本能朝前走。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昭陽殿的窗戶外,看見祝青臣要喝冷茶了。
冷茶怎麼能喝?喝了要著涼的。
於是李鉞顧不得許多,趕忙敲窗戶打斷。
祝青臣趴在窗台上,笑著道:「李鉞,我睡不著,是因為我緊張。明日大婚,我很緊張。」
他就這樣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因為在乎,才會緊張。
因為很喜歡對方,才會擔心和對方的婚事是否圓滿。
這並不是難以啟齒的事情。
祝青臣輕聲問:「你呢?」
李鉞頓了頓:「我也是。」
「李鉞!」祝青臣喊了一聲,再次伸出手,按在窗扇上。
李鉞趕忙按住窗扇:「不可以,祝卿卿,都堅持這麼久了,不能功虧一簣,我這就走了,你不許開窗子。」
祝青臣卻一再堅持:「沒關係的,相信我,我有辦法。聽我的,你鬆開手,後退幾步。」
「不可以……」
「聽我的嘛,不會見面的,真的。」
李鉞始終拗不過祝青臣,遲疑著收回手,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