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長卿笑了笑,卻沒多緊張:「怎麼不說話了?不是為了幼崽來的嗎?」
他們一人在橋上,一人在橋邊,仿佛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他聽到那個除了一開始便極其沉默寡言的人開口:「害人之事不可取,儘早收手為妙。」
———仿佛是多年前崑崙上那個老頭子喋喋不休的重現。
諦長卿:「……」
他現在很確認,這個他並不認識的人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深山老林里跑出來的老古董。
實力未知,真身未知,濫好心,濫好人。
他忽然覺得乏味至極,與剛剛一模一樣的光圈重新出現在那人的腳下,碎成星芒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嘖。」帝長卿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難得覺得有點煩。
他毫無預兆地發動了攻擊。
空間被撕裂,無形的攻擊剎那近在眼前。
但諦長卿並沒有攻擊到實體的感覺,那一斬好像穿透了虛無的空氣,並不是穿透了活生生的人。
攻擊落空後,諦長卿抬眼看去———人消失了,包括地上那個做著美夢的垃圾。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出這個悄無聲息出現又悄無聲息消失的人,居然只是隨手凝結的一道能量分身。
———能在表世界裡出現的能量分身。
本來只是一時興起遊蕩到草木族界門附近抓叛徒的諦長卿,這時是真的起了莫大的興趣。
想要那個崑崙的小陣法師也好,對能解了「惑」流落在外的草木族幼崽也好,他都只是抱著可有可無的興趣,撞到他手裡他就好好折騰折騰,沒得到也不覺得太過可惜。
但這次,他感覺有點不一樣。
還沒人能在擁有諦聽血脈,善於辨認真假的諦長卿面前成功糊弄過他。
這個神秘人,他記住了。
……
「荼荼?」虞荼聽到顧鴻影的聲音,「你怎麼吃著吃著又愣住了?一個年糕你快啃一小時了!」
驟然轉換的視角令虞荼的大腦還有些蒙,他機械地將手裡簽子上最後一口年糕咬下來吃掉,撒著孜然和辣椒的焦香年糕喚醒他味蕾的同時,也讓他的腦袋清醒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