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徽羽就是在這樣有規律的節奏里醒來的。
她的意識之前一直處於一種半昏半沉間,祀針被取下後,靈力流轉全身,即使身受重傷,她的意識也逐漸清醒———她曾經落到過毒傀師手裡,淪為過他的實驗品,意志比一般的妖族要強大很多。
藍徽羽睜開眼,卻差點懷疑是自己中了致幻的毒素———
不然她為什麼會看到狼狽不堪的毒傀師被一根柔弱的綠藤拍籃球呢?
綠藤拍著拍著好像有點不耐煩,它卷著毒傀師向地上一磕,一聲巨響後,潔白堅硬的祭台上出現了隱約的裂痕,毒傀師當場暈了過去。
藍徽羽:「???」
曾經讓她九死一生的敵人如今這樣不堪一擊,這種荒誕離譜的現實擺在面前……藍徽羽覺得自己可能是失血過多出現幻覺了。
直到她把目光移向祭台中心的人。
那天居民樓里襲擊過來的毛僵,驚險之中的見面讓她印象深刻。
站在此處的人,是不夜侯。
明明他沒什麼表情,但藍徽羽卻有種莫名的安心,可能是不夜侯前輩舉重若輕的架勢看起來格外靠譜吧。
目光轉向被關在「玻璃缸」中的玄鳳,藍徽羽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像過來救他們結果被直接放倒,成了祭祀陣法一部分的組長。
毒傀師昏死過去的那一聲重響,終於驚醒了屠驕驕,他眼前都是重影,天地似乎都在離譜的旋轉。
他記得他和鷺池州找到了陣心,然後……然後……
後面的一切在記憶中像是蒙上了層霧,屠驕驕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暗紅的、看起來只是被普通鮮血浸染過的泥土,也是有問題的!
不然毒傀師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放倒他們!
陰溝裡翻船了!
屠驕驕下意識地將腦袋向上頂,卻狠狠地撞在了透明又冰涼的東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什麼東西?
感官與意識都在此時慢慢回籠,劇痛從頭頂蔓延到翅膀,屠驕驕揚起自己的羽翅,才發現他左右兩側的翅膀上有兩個對稱的孔洞,正在向外徐徐滲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