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開目光,看向癱坐在地上抱著孩子哭泣的廖歡顏:「要和我做筆交易嗎?」
廖歡顏抬起頭:「……什麼交易?」
「治好他。」
宛如平地一聲驚雷。
*
廖歡顏直到坐在茶館裡,捧上熱茶之後,還覺得人有點恍恍惚惚。
她怎麼就莫名其妙跟著不認識的陌生人走了?甚至把孩子和咪咪都帶過來了?
不對,咪咪是自己非要跟來的,這兩者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她的手有些顫抖,在又喝了一口茶後,才努力平復著自己顫抖的聲音:「您說、您可以治好小賀?!」
這幾年她帶著孩子輾轉全國各地大小醫院,但都查不出病因,只能看著小賀越來越畏寒,現在天氣只需要穿件薄外套,小賀卻需要用上電熱毯和暖水袋了。
「可以治。」她聽到坐在對面俊秀的年輕人說,「但你需要付出代價,或者……由你的貓替你支付代價。」
廖歡顏本來單手抱著孩子,現在下意識地將蹲在腳旁的貓撈起來摟到懷裡,神色立刻帶了警惕:「我的咪咪就是一隻普普通通柔弱可愛的小貓咪,付不起代價的。」
被她撈到懷裡的玄貓試圖用爪子去堵她的嘴,並用漂亮的貓眼示意虞荼不要繼續往下說。
虞荼選擇視而不見。
「它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柔弱小貓咪。」虞荼說,「它是一隻開了智的玄貓,以人類論的話,和你兒子智商差不多。」
廖歡顏:「……?」
雖然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坐在她對面的店主的話就是有一種讓人莫名信服的魔力。
廖歡顏一把揪住她家貓的後頸皮,看著自家貓臉上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心虛神色,她眯起眼睛:「心虛什麼啊?咪咪。」
家裡莫名消失的罐罐和貓條、被化妝品污染的羊絨地毯、魚缸里三天之內必然翻肚皮嘎掉的觀賞魚、時不時挑心情碎的碗碟……還有每次在案發現場一臉無措的罪魁禍首———她不僅得次次收拾殘局,還得安慰這個受了驚的小祖宗!
合著都懂,就是在這裡裝!
對視三秒後,玄貓移開視線,心虛地舔了舔爪子。
貓能有什麼錯呢?
是它們先動的手!
貓委屈!貓不服!
想通了後它又理直氣壯地瞪回去,發出一聲超大的「喵!」
廖歡顏:「……」
情理之內,意料之中。
「帳可以回去慢慢算。」虞荼說,「廖小姐,想好由誰支付代價了嗎?」
廖歡顏遲疑了一會兒,然後用堅定的聲音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