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荼將根扎入到花壇里看起來就有些髒的泥土中,之前在奧利維亞老師那裡做特訓的內容現在就派上了用場,他感知到了土壤的「聲音」,「聲音」分不出男女,辨析起來有種恐怖片的味道———
[你知道嗎?三班有個人跳樓了。]
[有人跳樓了?那我們今天會放假嗎?]
【好好學習,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道題為什麼我做不出來?你做出來了嗎?]
[你也做不出來!他也做不出!哈哈哈哈!]
【題目做的不夠多,學的不夠認真,難過?還有臉在這難過?】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字嗎?看黑板啊!]
[學習是給我學的嗎?]
【不好好學習對得起你們父母嗎?對得起你們身上的校服嗎?對得起你們現在的年紀嗎?】
[天啊,竟然有人退學了?!]
[他是瘋了嗎?竟然敢不讀書了?!]
【學生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
兩種不同的聲音在虞荼腦海里交雜,嚇得他打了個寒顫,虞荼慌亂地將自己的根從花壇的泥土裡拔出來,然後蔫巴巴地趴在一堆枯枝落葉里,他之前感知到的都不能稱之為土壤信息了,完全是一種精神污染。
從土壤里湧上來的精神污染實在太劇烈,虞荼的視線都出現了重影,以至於他面前的枯枝落葉被人撥動時,他都遲鈍得沒有反應過來。
———他被一隻手揪了起來。
陰森森的聲音響在耳邊:「……一棵草?」
虞荼視線里出現了一張慘白的臉,這張臉沒有一絲血色,唇色是烏紫的,只有眼珠漆黑,被盯著瞧的時候慎得慌。
「秦浩!」突然又有另一道聲音。
虞荼看到一個女孩子走過來,她的臉同樣沒有血色,而且極瘦,仿佛是衣架子上掛著空空蕩蕩的校服,胸前校徽的位置有一大團烏黑的印記,分不清是暗色的墨水還是已經乾涸發黑的血跡。
抓著虞荼的男生回過頭:「幹什麼?」
女生說:「課間操不能亂跑,要回去背書,班主任會來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