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荼的眼眶裡本來已經蓄滿了眼淚,因為帝屋現在的舉動,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帝屋伸手將他的上下眼皮一捏,淚水被擠出來,順著臉頰滑下:「這時候哭了,等會就不准哭了。」
眼前被迫陷入黑暗的虞荼揪著他臉上作亂的兩隻手拼命往外扒拉,但帝屋的手紋絲不動,他威脅道:「你答應了我就鬆手。」
虞荼:「……」
在這樣的惡勢力面前,他被迫點頭。
帝屋滿意了,於是大發慈悲地讓虞荼重見光明。
虞荼能看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狀:「帝休長老———族長欺負我!!!」
在他們身後旁觀一切事情發生的帝休,臉上似乎冒出了具象化的黑氣,他用一種平靜但令人頭皮發麻的語氣說:
「族長,幼崽不是拿來玩的。」
帝屋理直氣壯地反駁:「幼崽不拿來玩那將毫無意義!」
虞荼:「……」
帝休:「……」
看著他們倆臉上一言難盡的表情,帝屋用靈力凝出一面鏡子,攬鏡自照:「我覺得這新造型挺好看的啊?怎麼?荼崽你歧視白髮?」
虞荼:「這根本不是白髮的問題!」
「我說是,那就是。」帝屋綱乾獨斷,「抗議無效!」
他眯了眯眼睛:「荼崽你要是再糾結這個問題,就是你歧視我、帝休還有松榮。」
他們三個現在都是白髮。
虞荼:「這明明是兩碼事嗚———」
帝屋捏住了虞荼的嘴,將他的嘴唇捏成了嘟嘟鴨,讓虞荼強行閉麥。
他嘆了口氣:「少操點心吧,荼崽兒。」
*
「先生馬上回來、先生過會兒回來、先生馬上回來、先生過會兒回來、先生……」
虞荼消失的地方,玄武正用自己的尾巴尖在地上拔草,每拔一根就叨叨一句。
被他蹦塌的這一塊草海,草幾乎要被拔光了,玄武每拔一輪,都自主停在「先生馬上回來」上,然後等幾分鐘見人沒出現,就接著拔。
拔到第五輪時,這片茂密的草海出現了一塊極明顯的「斑禿」,玄武辣手催草,毫不留情。
拔到第十二輪時,玄武已經有點暴躁了,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它從龜殼裡掏出吃的喝的連盒帶包裝一口吞掉,成功變成了一顆黑漆漆的「大橄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