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屋垂死掙扎:「可以不吃嗎?」
不夜侯鏡片後的眼睛裡似乎閃過一縷笑意:「那我上門監督你?」
「少一點成嗎?」帝屋討價還價並試圖耍寶,「同類相殘要不得啊前輩!」
「靈智未生非草木。」不夜侯慢條斯理道,「我覺得還是上門監督比較好。」
帝屋:「……」
他整棵樹都蔫巴了:「就、當我沒說吧。」
*
帝休發現他們收到不夜侯拜帖的族長像火燒眉毛似的蹦起來就走,連話都來不及留一句,回來時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帝休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因為帝屋不好好治療這事,帝休看他有些不順眼,但最近的族長乖了不少,帝休已經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了。
在他詢問後,帝休看到他們蔫巴的族長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事,就是去檢查身體的時候被不夜侯前輩囑咐了幾句而已。」
他在「囑咐」上壓了重音,讓帝休以為他挨了不夜侯前輩的罵。
帝休果然上當,他哼笑一聲:「該。」
「沒什麼事我就先去調息了。」帝屋與帝休實在太過熟悉,最近的帝休又在暴怒期,帝屋生怕被發現不對,他拿出平時面對帝休的態度,「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每天再監督我了。」
帝休探究地看著他,那眼神看得帝屋心中有些發毛,還有些心虛氣短,過了好一會兒,帝休才點點頭:「沒有下次了。」
言下之意是這次就算了,以後要是還有這麼不顧身體的行為,別怪他不客氣。
帝屋如蒙大赦,飛快地溜了,他沒看到的是他身後的帝休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染上了疑慮,雖然整場交流族長的反應都很正常,但帝休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有哪裡不對。
這種不對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他走到草木族專屬的幼崽醫務室時,終於隱約找到了源頭。
前段時間梔梔因為用吃了太多糖又沒有徹底將根洗刷乾淨,根上出現了組織性破壞,用人類小孩來類比,就是吃甜食吃多了蛀牙。
半夜疼得直掉花瓣的梔梔被半夜驚醒的帝休連盆端到了醫務室,噴上麻藥後當場挖掉壞死部分,接著上藥,纏上特製的紗布。
植物的根就是感覺器官,異常靈敏,根上敷的藥雖然好得快,但味道難吃到令幼崽作嘔,只要帝休不在,梔梔就磨磨蹭蹭不想換藥———藥效過了的藥相當於難吃的東西艱難地吞了下去,換有效的新藥相當於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難吃東西重新給了你一碗,還強迫你將它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