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鳳凰拍打著巴掌大的小翅膀,揚起自己幾乎沒有的脖子,震撼道,「好大好大———好大一棵樹!」
它的下方,麒麟直起身體好奇發問:「是看到建木了嗎?」
它們的傳承記憶里都有建木的存在,但建木在記憶里只是一個概念,具體是什麼樣子,它們並不知曉。
「肯定是建木!」小鳳凰因為眼前的震撼陷入了詞語貧乏的局面,「好大好大的一棵樹!」
被比自己本體高五倍的草擋住視線的小白澤有點兒羨慕小鳳凰能飛的翅膀。
「往東邊再走走,一會兒就出來了。」小鳳凰拍打著翅膀指明方向,它的語氣有點急,「先生他們走的好快,再不努力就要跟丟了!」
等到麒麟和白澤從高高的草叢裡繞出來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小鳳凰口中「好大好大的一棵樹」———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甚至形容的有點過於保守,第一眼看過去,根本無法看清樹的全貌,只剩遮天蔽日的震撼與敬畏。
它們作為新的傳承者,誕生在這片天地的時間並不算長久,傳承記憶里也記載過許多高大的事物,但無論是什麼事物,都無法與眼前這棵樹比較。
日月懸在祂的樹冠,廣闊的地面匍匐在祂腳下,它的存在,根本就無法用「草木」這個概念來定義,或者說,祂無法被定義。
在這樣的震撼與敬畏之中,三隻幼崽罕見的有些躊躇,壽木說這是草木集會,它們作為沒被邀請的異獸,直接這樣去真的好嗎?
三隻幼崽在原地陷入了糾結,忽而腳下地動山搖,小鳳凰沒受什麼影響,麒麟和白澤卻在哎喲聲中摔趴在了地上。
小麒麟暈暈乎乎地感覺自己四蹄騰空,有什麼叼住了它命運的後頸皮,它懵逼地被甩在一個寬闊的背上。
作為武力值偏弱的幼崽,小麒麟的四個蹄子死死地固定在那背上順滑的皮毛中,膽顫心驚的四處打量———它好像在一隻麝鹿的背上。
結伴的小鳳凰和小白澤不見蹤影,小麒麟心下有點慌:「你、你要帶我去哪兒?你將、你將我的朋友們怎麼樣?」
「不用這麼害怕我。」麝鹿的聲音粗獷雄渾,「你只夠塞牙縫的,我懶得吃。」
它說得雲淡風輕,麒麟倒是被嚇得抖了一下,圓圓的眼睛裡含上了淚水。
「要是在我背上掉眼淚,我就把你丟下去。」麝鹿的聲音裡帶點不明顯的笑意,「將你丟下去了,你可就去不了草木集會了。」
小麒麟:「……啊?」
它一邊疑問,一邊特別識時務地將眼淚收了回去。
麝鹿背著它慢悠悠地向前走,金色的光點從建木的方向飄過來,環繞在它們身邊,金點化作了細細的絲,交織著構成腳下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