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玉川家的幼崽們逮住了絕對知情的棪木,這或許就是突破口。
他們去見了棪木。
如果單看外表,棪木正常到了極點,很難相信他之前襲擊過龍血樹,又心懷叵測地找到玉川居住的地方,想騙留守的幼崽開門。
三珠樹和琅樹的關係一向好,得知琅樹以那樣慘烈的方式離開,三珠樹的眼圈都是赤紅的,他衝上去揪住棪木的衣領:「說!天賜的機遇到底是什麼!」
「你不正在經歷嗎?」或許是他赤紅的眼圈與有些猙獰的神情讓棪木誤會了什麼,「前段時間的夢裡,一切不都已經告知你了?」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狂熱:「那可是預知夢!」
棪木似乎視異變為無上榮耀,不用他們過多逼問,他就自己講了出來:「因為我們誕生於天地間,生死榮枯消耗的靈力太多,天道難以為繼所以要毀掉我們———你們難道沒有做這樣的夢?!」
「你們不會以為這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吧……」他一一環視在場的草木,發出古怪的笑聲,「我們啟靈生智,用原型生活的好好的,為什麼忽然會化形了?你們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
他掰開三珠樹的手:「告訴你們,我們變幻出來的這種形態叫作『人』,也是繼我們之後,天道再次選中的種族!」
「異植也好,異獸也罷,我們的成長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氣,天地間的靈氣越來越匱乏,為了自救,天道決定毀滅我們這些對天地負擔越來越大的生靈,重新製造一個新種族,我們的化形,就是天道的一場實驗!」
棪木癲狂地笑起來:「我們會越來越虛弱,新生的草木再難誕生出意識,活下來的生靈都會成為新種族繁盛的養料———憑什麼啊!憑什麼啊!」
「既然冥冥之中的生機以預知夢的形式告知我們,那我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他的聲音極具煽動力,「我們也能化形,我們的生命比『人』更長久,憑什麼不能是我們將他們取而代之?」
三珠樹站在棪木的對面,他咬著牙:「靈氣匱乏帶來的衰退無法避免,新種族的誕生是天地間的自我調節,眼下的局面與他們無關!」
「我只是想求活,我又有什麼錯?」棪木冷笑,「你們想死,我可不想!」
他往後退了幾步,目光鎖定了沉默著的玉川,宛如毒蛇:
「你的天賦就是天道的一盤棋,你就是天道的走狗!你講述未來的東西,引得大家對未來、對新種族充滿了嚮往,所以預知夢出現時他們拋之腦後漠不關心,不然你怎麼會這麼特殊,年紀輕輕就會化形,卻不知怎麼溝通建木,對過去懵懵懂懂對未來卻知之甚深———」
「夠了。」扶桑忽然打斷了棪木的話,她的臉色前所未有地冷,「是你自己被夢境動搖生了心障,和玉川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