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看起來是歲月靜好,但麒麟耳旁已經響起了鳳凰的傳音———
【在小幼崽面前造謠我半死不活?嗯?】
麒麟:「……」
他怎麼就給忘了,他養的這隻崽除了有點傻外,它還是個顏控啊!
……
山谷交換集會之後,麒麟去蒼龍和白澤所在的部落串門,蒼龍所在部落的部眾已經從山洞搬下來了,他們在離河不遠的地方建起了一棟棟泥坯房,房子後面還有籬笆,有的籬笆里種著些能養活的植物,有的籬笆里圈養著一些獵物,有的籬笆里堆著零散的工具……整個部落看起來井井有條,極有規劃。
麒麟在這個部落里逗留了一段時間,他能明顯感覺到,蒼龍變了。
或許在不熟悉的人看來他依舊沉默寡言,有種隨時會抽身而去的疏離與淡漠,但只有麒麟他們這種與他一起長大的同伴們才知道,蒼龍對這個部落真正上了心。
這種在意從來沒有表現在明面上,只表現在點點滴滴的日常里———比如巡視的時候隨手用靈力補上可能漏雨的屋頂,落單的孩子身上附著著他的靈識,防禦薄弱的地方有他的氣息作為震懾,開墾出的田地里,會隨口指導一些種植者本人都沒注意到的小問題……
先生離開後,蒼龍的性格變了許多,其他人也一樣,大家的心似乎都缺了一塊,有風呼呼的往缺失的地方灌著,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這種讓人發寒的冷,可現在,新的牽絆連結出了新的情感,有細細的絲線縫上了缺口,擋住了寒風。
麒麟心知肚明,這是好的改變。
他在部落里住了小半個月,期間也時不時給蒼龍幫幫忙,於是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在要去白澤所在部落的前一天晚上,蒼龍約著麒麟去了部落附近的最高峰,夜晚的月光很明亮,他們所在的位置能夠將寂靜的部落盡收眼中。
「喝一點兒嗎?」蒼龍給了麒麟一個陶土罐子,罐子上用泥和麻封著口。
麒麟拍碎了泥封,聞到一點熟悉又陌生的刺鼻氣味。
遙遠的記憶被喚醒,之前先生還在時,也曾釀過這種奇怪的「水」,先生說這種水的名字叫做「酒」,酒是用壽木送過來的果子釀的,先生用來招待他的朋友,但不許他們喝。
被禁止的東西總是勾引得幼崽好奇,它們曾躍躍欲試,想要在半夜悄悄偷一點出來嘗嘗,結果被早有準備的先生抓了個正著。
先生倒是沒有責罰,只是在裝酒的罐子外添了幾個新陣法,然後將罐子埋到了梧桐樹下。
「等你們長成大人時,我就不會禁止你們喝了。」記憶里,先生如是說。
可什麼時候才叫長成大人呢?
「唔……」先生遲疑了一會兒,「你們真正覺得你們是大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