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間抽菸的陳默推門出來,冷眼和他對視。
後來還有很多次這樣的場景。
操場、教室,在楊家,又或者在兩家過年的聚會上。
總是遇見,從未熟悉。
陳默對這個人有種固有的印象。是其他人口中席家那位如同太子爺一樣存在的人,生來高貴,喜惡愛憎從不屑遮掩。他身邊總是圍著一大群人,而那些在他身邊的人,又以楊舒樂最為顯眼和特殊。
青梅竹馬的情誼,為此席司宴不待見他,的確不再需要任何別的理由。
後來關於這個人的消息,都是從楊舒樂口中透露的。
提起姓席的,少年人眉宇間的神采格外明亮。
「媽,我去席家了!阿宴今天生日,我禮物還在店裡沒取呢!」
「他要出國,以後再沒有人教我功課了。」
「阿宴,我暑假能飛來看你嗎?」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哥!他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對吧?!你開車陪我去接機,去嘛!」
「我不去公司上班,已經說好了要去阿宴那裡實□□之餓不死。」
「陳默,這個項目是阿宴親自過手的,怎麼會在你這裡?」
……
那年陳默經手的項目很多。
對上楊舒樂質疑的神色,陳默是真的愣了一下,然後才冷笑:「你是在懷疑什麼?我只知道一個項目可以養活我手底下的整個團隊,難道就因為對方老闆姓席,我得為了你楊舒樂退避三舍?你算老幾?」
那是陳默做事最激進的兩年,脾氣幾乎是一點就炸。
楊舒樂臉色當場煞白。
陳默都已經做好楊舒樂找姓席的吹耳邊風,項目要黃的準備了。
結果,那個項目直到結束都出奇順利。
後來的慶功宴上,合作雙方一起吃飯。
酒到半酣,席司宴姍姍來遲。
他已經不是陳默印象中,當年在學校的年輕模樣。青年人肩寬背闊,一舉一動可見上位者的成熟,唯一不變的他依然是人群中心,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他在陳默左手邊落座。
包廂里那麼多人挨個過來敬酒,他每一杯都喝了,面不改色。
最後就剩下陳默。
陳默這人喝酒上臉,已經八分醉意,在起鬨聲里靠著椅背朝席司宴舉舉酒杯:「席總,我先干為敬。」
他仰頭一飲而盡。
喝完看他面前的酒杯,揚眉:「席總不喝?」
「你醉了。」席司宴陳述。
裝模作樣。
陳默在心裡罵了兩句。
猜他看不上自己如今左右逢源的作態,又想起項目開始之初,楊舒樂懷疑的眼神,慶功的喜悅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