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心想我當然看見了。
他意外的是,他和這個同學看起來關係不錯, 難免讓人覺得意外。
畢竟小徒弟幾次跟著師父去席家老宅,見著這位席家新一代年輕人時,他總是一身金紋襯衫站在老爺子身後, 身上沒有多少普通高中生的影子。
看起來更不像是個會忍受別人把冷汗蹭到他衣服上的人。
可現實卻是。
蹭人衣服上的人毫無自覺。
被蹭的人也像是無所謂。
結束後。
「還去找齊臨他們嗎?」陳默甩了甩被汗濕的頭髮,起身扯著胸前的衣服聞了下:「針灸後暫時不能洗澡, 不過我得從重新買套衣服換上。」
席司宴收拾著東西走在他後邊。
翻著消息,「他們已經弄完去吃飯了, 走吧。」
「去哪?」
「你不是要買衣服?」
「行, 順便給你買一套, 你潔癖這麼重, 我怕你晚飯都吃不下去, 」
尋常不過的對話,從醫館門口逐漸遠去。
小徒弟心想,嗐,搞錯了,蹭人的人注意到了,被蹭的人還真有潔癖,而且到了不能忍的地步。
所以自然也就沒有看見,外頭華燈初上的路邊,他眼中那個不能忍的人,低頭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淡定:「不用。」
陳默只覺得這人瞎客氣。
說他這時候倒是裝起風度來了。
陳默當時碰上他的衣服時候是頓了下的,結果席司宴沒躲,加上脹痛感確實很明顯,陳默也就放任了。
反正衣服陳默是給買了的。
就在醫館附近的一個大商場,標價三千五的黑白色長款羽絨服,陳默非讓席司宴去試之後,出來一眼相中。甚至覺得導購小姐說得挺對,說他比門口人型立牌的模特穿著都要好看。
衣服長至膝彎,很修身,加上那張臉,看得店裡的年輕男女頻頻側目。
陳默打量說:「不錯,反正你要去競賽培訓,我聽說那地方條件很差,寢室里都沒空調。天氣慢慢冷了,也合適。」
席司宴脫了衣服搭在肘彎,評價:「太貴了。」
「貴嗎?」陳默心想你那箱子裡隨便拿出一件來,恐怕都不比這件便宜吧。
不過陳默很快就用實際行動讓席司宴知道,他是真的不嫌貴。
陳默給自己選衣服的方式很粗暴。
有點像電視劇里的某些暴發戶。
只不過他身邊沒有帶著豐乳肥臀的年輕「秘書」,自己也沒有大肚肥腸,帶著小拇指粗的金項鍊。
實際上店裡的員工只看見了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生,好看,像個豪門少爺,卻又不是一擲千金那種紈絝子弟做派。
他是認真在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