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司宴被陳默一句話給堵的, 只能暫時放過這個話題。
接下來的幾天,陳默一如他所說的那般,像是卸下了月考壓力,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和睡覺。
席司宴的補習也告一段落, 他不再每天提前二十分鐘強行叫醒, 不隨時抽查,也不再檢查陳默的作業情況和進度。
新一周開始不過兩天, 月考的大部分試卷都已經講完。
孫曉雅來收錯題作業的時候,見陳默拿著外套捂頭,睡得人事不知。沒忍住對坐他旁邊的席司宴說:「大佬都是這麼任性的嗎?想學就能上年級前榜, 不想學就直接擺爛, 你還有幾天就離校, 他這樣下去, 下次考試確定不會退回年級中游?」
「不會。」席司宴把作業抽給孫曉雅。
孫曉雅看著手裡的兩本作業,震驚:「你還幫他寫作業?」
「自己寫的,謝謝。」蒙著頭的人傳來瓮聲瓮氣的聲音。
孫曉雅眼睜睜看著某人掀開半邊校服, 露出底下睡得微微發紅的那張看起來很白的臉。他一頭頭髮被捂得亂七八糟,半睜著睡懵的眼看向席司宴,問:「你怎麼不叫我?」
席司宴:「你不是說你昨晚沒睡好?」
陳默微微抱怨, 「那我沒睡好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你。」
學委看看這個, 再看看那個。
不知道想到什麼,面露尷尬, 臉色可疑地發紅。
然後匆匆留下一句:「席司宴, 明天晚上的事你別忘了。」
然後就快速走了。
陳默有些莫名其妙, 「她剛剛看我那是什麼眼神?」
席司宴瞥了他一眼:「全校都知道你性取向為男, 你剛剛那話能不讓人誤會?」
陳默默默靠了一聲。
他說沒睡好, 是因為昨晚席司宴要打包行李回家住幾天,去競賽培訓之前都不會再回寢室。陳默說他打擾了自己雷打不動的入睡時間,雖然只是失眠的藉口,可他還真能對席司宴圖謀不軌?
他又不是瘋了。
不過陳默很快跳過這一茬,他先是問席司宴,「剛剛孫曉雅說我要倒回年級中游,你為什麼說不會?」
「那你會嗎?」席司宴反問。
陳默想說,應該不會吧。
最後卻只是點點頭,給了個肯定答案:「自然不會。」
席司宴只是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
陳默不知道席司宴反問時那種篤定的語氣從何而來,畢竟到了此刻為止,陳默都還是沒有再次成為一個瘋狂內卷好學生的打算。
他做的,只是盡力而為,不留遺憾。
沒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
席司宴卻不同。
因為席司宴也沒告訴過陳默,從剛開始給他補習不久,他就看出來陳默有著非常深厚紮實的基本功,很多東西他不是不會,更像是不走心忘記了。經人提點,很快就會舉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