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顯是知曉自己剛把楊舒樂和陳家推到了一起,記錄活動包括日常生活,他要麼以此將這場換子風波徹底大白於天下,要麼就等著楊家主導一切。
那對陳默來說,無異於重蹈覆轍。
哪怕這輩子志不在報復,有些事情總得解決。
就像他當時不這樣處理,陳建立會沒完沒了的找麻煩的對象就是自己一樣。
到了今天。
他的確沒有退路。
而席司宴的建議,讓陳默有種錯覺。好像自己上輩子如果參加了,事情或許會變得不一樣,好像他確實曾經有過機會去改變什麼,但都與之失之交臂。
就像有關席司宴,就因為那年榆槐村,他和楊舒樂一同出現的觀念先入為主,陳默從未想過真正去認識這個人。
更無法想像,他有一天會提醒自己說,做事要做絕。
陳默走神的時候。
齊臨和席司宴的對話還清晰傳來。
齊臨:「這煙怎麼辦?我也不抽啊。」
「扔了。」席司宴說。
齊臨:「老席這就是你不對了啊,人陳默既不是你學生也不是你兒子,在學校你管天管地,出了校門口還管人小默默抽菸,管忒寬。」
席司宴:「扔不扔?」
「扔扔扔。」齊臨告饒,對著陳默說:「默哥,我替你扔了啊,你胃不好,確實得少抽。」
陳默點點頭,無所謂:「扔就扔吧。」
席司宴斜過來,「你現在不跟人犟了?」
陳默看回去,「不是你先用搶的?」
齊臨哪管他們在說什麼,興奮地對著陳默道:「不過默哥,你今晚倒是幹了票大的,你居然當著你爸媽的面出櫃啊,多少是有點勇氣在身上的。」
陳默沒接這話茬。
如果不是因為楊舒樂,他沒那個興趣讓楊氏夫婦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晚宴結束已是深夜。
熱鬧散場。
陳默在路邊打車準備回學校。
面前很快滑來一輛黑色轎車,楊跖坐在車后座,「上車。」
陳默沒有猶豫上了車,楊跖帶他來的,負責將他送回去也算正常。
畢竟他也不想站在路邊挨凍。
楊跖的車一走,原本停在路邊準備上前的另外一輛車也動了。
林叔問后座的人,「他上了他哥的車,跟嗎?」
「沒必要。」席司宴收回目光,「回去吧。」
林叔在路口拐了彎。
一路朝著席家的老宅開去,一邊問身後閉著眼的人說:「怎麼不告訴他,今天他那個養父如果不是你找人攔截,怕是已經鬧上門了。這場婚宴一旦被毀,周家和楊家怕是都得把責任算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