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席司宴伸手替陳默關掉了採訪界面,開口說:「你不用覺得有心理負擔,她當年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就該受到懲罰,只是在她坐牢前利用她澄清事實,這已經是對她寬宏大量了。」
「誰說我有心裡負擔了。」陳默笑,「我還真不是什麼有道德標準的人。」
別說這麼一個採訪。
上輩子他站在了李芸茹臨死的病床前,都不曾有過任何後悔情緒。
論冷心冷清,陳默一直覺得自己修煉得挺到位。
但是席司宴並未附和,反而搖頭說:「很多事上你極有原則,自己都沒發現?」
「比如?」
「自己想。」
陳默懷疑:「你不會是戀愛腦吧?」
席司宴冷靜:「我不記得我們有戀愛。」
「當然沒有。」陳默道:「我是說你這種嘴上剛說喜歡一個人,看人就帶十八層濾鏡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個戀愛腦。當心被人騙吶,宴哥。」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席司宴把陳默的手機遞給他。
是班主任向生瀧的來電。
老向難得這麼輕聲細語的,開口:「陳默,在哪兒呢?」
「酒店。」陳默說。
老向:「好的,挺好。那什麼,是這樣的,學校的全體老師和同學都很理解你最近心情不好。你旁邊有人吧?安不安全呢?要不要老師叫幾個同學去陪你?」
「老向。」陳默說:「賴主任在你邊上吧?你告訴他,別操心了,挺好,吃得下睡得著,不會耽誤下周上課……還有,更不會想不開自殺。別再打來了啊,這都多少個電話了。」
陳默撂了電話,看旁邊站著的席司宴。
開口:「幹嘛不能說你就在這兒?」
「你想說?」席司宴揚眉。
陳默莫名,「有什麼不能說的?」
席司宴捏了捏眉心,笑了,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告訴陳默。
昨天晚上,酒吧通道出口。
一張模糊的看起來像是擁抱的照片在學校各大群里肆虐,傳播速度之快,到了今天下午,已經漸成沸騰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