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有種很神奇的時空錯位感。
當他隔著十來年光景,重新踏足這片地方,聽著一年多以前來過這裡,短暫停留的席司宴講訴當時的細節。
好像他遠比自己對這裡還要深刻。
就那種,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記得,有人分走了部分無法言說的複雜感的感覺。
這讓陳默也不由得回想記憶中與之相關的情境。
「味道怎麼樣?」陳默問。
席司宴似乎想了想,「忘了,沒怎麼吃,就記得豆漿味兒很濃。」
陳默笑笑:「那可惜了,他家包子味道還不錯。」
席司宴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
「是,我也覺得可惜,應該嘗嘗的。」
解決完午飯。
碰上一輛恰好要去榆槐村的三輪車,陳默決定帶席司宴再去看看。
通往榆槐村的公路剛修通沒有多少年,而且是條死路,除了平日裡農戶家自己的車,幾乎沒有便車在這條路上行走。
三輪車的噪音很大,開車的大叔是隔壁村的,不認識陳默。
沿路聊了幾句,陳默只說來走親戚。
席司宴和他相對坐在後車斗里,路遇不平或者石子,車子顛簸搖晃得厲害。陳默好些年沒坐過類似的車,驚得小聲臥槽了好幾次,再看席司宴被風吹得多了絲凌亂的頭髮,以及在兩次顛簸驚嚇後只是略顯僵硬的臉,心想他適應力竟然比自己強。
大叔將兩人放在村口就走了。
陳默硬要塞過去的錢對方死活不肯收,陳默就悄悄放到了車斗角落裡。
他只是打算來晃一圈就走。
結果在村口大樹那裡還沒有挪步,就聽見一句:「陳默?是陳默吧?」
陳默回頭。
見幾步開外,挎著菜籃子的中年女人,辨認幾秒才試探開口:「阿嬸?」
「哎呀,真是你啊,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女人聽見一聲阿嬸激動上前,抓著陳默的袖子上下打量,說:「變了,高了也白了,阿嬸都要不敢認了。」
陳默任由女人抓著自己,臉上帶著點笑意,說:「您過得好嗎?」
「好好好,哪有什麼不好的。」女人激動完,看向陳默旁邊高高的年輕人,詢問:「這是?」
「我同學,席司宴。」說著又轉向席司宴,「這是以前住隔壁的阿嬸,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黑的媽媽。」
「您好。」席司宴禮貌問候。
中年女人侷促地擦了擦手,笑說:「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