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陳默說。
他統共就在那裡讀了一年,要說懷念和感情,屬實談不上。
毛子:「那可惜了。以前不少老同學都還惦記你呢。」
「惦記我?」陳默不解:「惦記我什麼?」
惦記他三五不時見不著人跑出去打零工?
還是惦記他,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
毛子旁邊的一男生接話,「默哥你怕是對自己有誤會吧。我高一的,比你晚一屆,入校那會兒都還常聽見你的大名。」
席司宴用開水燙了筷子,遞給陳默,替他問:「都說他什麼?」
「帥啊。」男生一臉崇拜,「都說咱們學校原來有一學長,從初中保送進的高中,不光成績好,打架一流從來沒輸過。就隔壁民南那中學,好多女生天天跑咱們校門口堵人,還打賭到底最後誰能做咱們默哥女朋友。」
席司宴挑眉。
陳默則是一臉黑線,疑惑:「有這回事??」
「有!」毛子點頭肯定,在這莫名激情的氛圍里添一把火,「不過默哥你那會兒挺嚇人的,都沒什麼人敢跟你說話。可她們女生就喜歡這樣的,對吧?」
毛子還不忘徵求桌子上唯二的兩位女生的認同。
女孩子都化著頗為劣質的濃妝。
其中一個看起來性格比較外放的立馬笑著說:「對啊,我就民南的。都覺得你很帥,我一朋友還喜歡過你呢,她說你和那些看起來就裝逼的男生一點也不一樣。不過你應該不記得她,她說她好多次去你打工的地方吸引你注意力,但你跟她說過的唯一兩句話就是,「謝謝」和「不好意思,能讓讓嗎?」她快氣死了,後來就轉頭喜歡別人去了。
陳默在聽見這些話的時候,都沒轉頭去看席司宴的臉。
不是覺得尷尬。
實在是他自己現在聽,都像是在聽別人的人生。
雖然在經歷過後來十多年成人的人生,他已經能很清晰的理解,年少時的某些喜歡就是如此的特別。他眼中充滿著壓抑情緒和人生困惑的那段日子,變成了別人眼中他特立獨行的模樣,有種奇妙的感受,好似如今自己再回憶起這段人生,在灰暗的本質上面,增添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也許是對真實的十六七歲的自己的一種釋懷。
人都需要往前走,向前看。
「席哥。」毛子聊到這話題,還不忘朝席司宴打聽:「我默哥現在在學校是不是也有很多追求者?」
席司宴緩緩放下筷子,點頭:「嗯,是。」
「我就說,看吧!」毛子一拍巴掌,「默哥,那你現在有女朋友沒?」
陳默下意識看了一眼席司宴,咽下嘴裡的菜。
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