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反正我已經餓麻木了。」陳默說。
只是個小小司機的小林坐在前邊心裡發毛,總覺得這氣氛自己不該插話。
畢竟他哪裡知道當初那個在學校頂著校霸頭銜整整兩年的人,很難有人將這兩個字和如今看起來功成名就的陳默聯繫在一起。
更別說,在陳默的角度,還有個連席司宴都不知道的上輩子的陳默,和好脾氣這幾個字更是掛不上鉤。
那個陳默和席司宴只有淺表上的認識。
他們最深一次的接觸,不過是老苟口中喝醉了對著席司宴發過瘋的自己,僅此而已。
他們不可能像這樣坐在一輛車上。
隔著五年近乎空白的時間,成為兩個獨立成熟的個體後,還能這樣平心靜氣處在同一空間。陳默不清楚席司宴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自己相處,至少陳默將這當成成年人之間應該維持的應有的體面。
哪怕就在一個小時之前。
在環尚的辦公室,他還因為經久重逢的情緒衝擊,心跳亂了節拍。
也在剛剛事故發生的那刻。
因為席司宴毫不猶豫地擋在身前,微微失神。
陳默無法否認,在重新遇上席司宴這件事上,他遠沒有自己以為的那般平靜淡然。
只是陳默清楚,席司宴作為CM的老闆,剛回國,日程文件估計堆積如山。自己帶領的新銳技術團隊,接下來也將投入二期實驗階段,人們再提起席司宴,很少再提及他的背景,而如今陳默的圈子,也很少有人知悉他的過去和原生家庭。
他們都已經往前走,路更寬更闊。
糾結於那擾人的情緒是源自於懷念還是從未真正忘記,不是眼前應該思考的問題。
晚六點,華燈初上。
聚香齋地處市中心一處比較難找的古巷中,門前的青石板路錯落有序,紅色燈籠掛在門沿邊,從外邊看不出是個吃飯的地方。
老闆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笑起來很和善。
一見著席司宴就驚訝了聲問:「幾年時間不見變化這麼大,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兩天。」席司宴進門說。
他給彼此做了個簡單介紹,提到陳默時,以老同學做了前提。
老闆上下打量陳默,笑意有些意味深長。
陳默莫名:「怎麼了?」
「應該就是你吧。」老闆朝席司宴的方向抬抬下巴,對陳默說:「這小子高二暑假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請教我怎麼煲湯和做菜,我還以為他要幹什麼,他說有人胃不好。今天一接到那串養胃菜單,我就在猜是不是同一個人。小伙子長得真帥。」
這個小玩笑,也沒能阻止陳默露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