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道了……我人在這裡,暫時沒看出問題,不用管, 繼續注意就行……」
等到席司宴掛了電話進來。
陳默:「誰啊?」
「電力公司的。」席司宴自然道:「回國新買了房子,裝修出了點問題,在溝通。」
陳默覺得這藉口多少有點敷衍。
但既然對方不便說, 他也沒追著問,畢竟要是涉及什麼公司機密, 也不是他該探聽的。
不過陳默還是提醒了一句。
「我聽說你們的落地儀式在恆廣的一號場地舉行?傳興科技的任賢森在恆廣掛了個副經理的閒置,你們要是和這人打交道注意一點。」
席司宴走過來。
「聽說他和你們新銳一直不對付。」
「何止是我們。」陳默轉過沙發, 從茶几底下的抽屜抽出幾疊資料, 「這是我查到過的有關傳興的所有資料, 他這人做事不講究規則, 圈內得罪的人也不少, 就是一直沒查清楚他背後的資金來源。」
席司宴把資料接過來,自然接話:「是UA集團。」
「UA?」陳默眉心深深皺起,一轉念就明白過來,看向席司宴:「CM和UA交鋒已久,你一開始就認識任賢森,所以是故意把場地放那兒的?」
席司宴挑挑眉,沒瞞他。
「UA對CM的歸國計劃很忌憚,與其避著,不如正大光明。UA的老闆盧納爾是個快五十歲的華僑,拓展中國市場的野心很重。任賢森作為他放在國內的探路犬,名聲什麼的不重要,智能科技會是UA集團接下來的重點方向,你自己比我更需要注意才是。」
席司宴說著,突然看著陳默的眼睛,叫了一聲:「陳總。」
「怎麼?」陳默莫名。
席司宴又很快搖搖頭,笑了笑說:「沒什麼。」
聰明如席司宴,遇事從不曾慌亂如他,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問,怎麼說。
他回國的時間比原計劃早了兩個月。
這也是導致CM目前沒辦法對傳興科技做什麼的重要原因。只因為他最後那一次做夢,比以往的每一次都還要清晰一點。
脫離了那種玄而又玄的夢境感。
陳默死去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
無數次做夢他感覺自己身在曠野,只是找不著他,醒來時被空茫感裹身也只當陷在那個分開的雨夜,年少的陳默認真說:「宴哥,我們都知道,那只是一場意外。」
二叔的意外加速了那場似乎註定的分離。
因為他們都太年輕。
只有那個晚上,他夢見自己站在一棟爛尾樓前的空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