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乾挑著眉在保鏢拖過來的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下。
席司宴從頭到尾沒變過姿勢, 此刻看向韓乾,平靜開口:「楊舒樂。」
「靠,你知道啊。」韓乾沒忍住吐槽:「每次跟你玩兒這種你猜我猜的遊戲最沒勁。」
看席司宴半天沒有絲毫鬆動的臉色,韓乾也收了開玩笑的心思,繼續說:「陳默……算他運氣好,醫院的襲擊準備太匆忙,楊舒樂得知他人沒回去,明顯是不甘心,臨時找人策劃的。」
席司宴面沉如水:「他人呢?」
「肯定跑了啊。」韓乾一副「他又不是傻子」的表情說:「陳默如果死在火場,對方肯定皆大歡喜,可偏偏事與願違,而且你不止沒留在萊茵方舟,你還留在了醫院。楊舒樂如今失去最後一塊在盧納爾面前的救命符,先不說他的下場有多慘,落你手裡就更別說,這時候不跑等著被你抓?」
席司宴從椅子上起身,「配合警方排查各大車站機場,明天我不想聽見人還沒找到的消息。另外查清楚,我的行程誰透露出去的,不管是誰,不必帶來見我了,直接以職務犯罪的名義進行起訴。」
韓乾咂舌,「泄露行蹤的人可能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做了多大的事兒,而且那楊舒樂對你也是真的用心,偏挑你沒在的時候下手。你說他知道你昨晚在醫院嗎?」
席司宴掃過去:「你要是實在閒得慌,就去找人。」
席司宴說完轉身就走。
韓乾懵了一下,揚聲:「裡邊那幾個人怎麼辦?」
「剁了餵狗。」席司宴森冷聲音傳來的同時,腳步未停。
韓乾站在原地低聲咒罵了一聲。
有下屬遲疑湊過來,「韓助,席總這要求……」
「說你蠢你還喘上了?」韓乾沒好氣一腳踢過去,「他那是氣頭上,他席司宴自己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差點被捅了,他這時候殺人咱們也只能勸阻不是遞刀,你還真當自己□□!我說虧他腦子好使,還沒失去理智。」
韓乾一腦門官司。
想到陳默不單單是差點被捅,那些人一開始是想製造意外來著。
好端端的,突然就衝著要人命去。
這讓韓乾想起他和席司宴在國外最艱難的那兩年,那時候席司宴在面對類似情況的手段,連讓韓乾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慄。
韓乾敢保證,盧納爾動到陳默頭上,絕對是他此生做的最差的一個決定。
至於楊舒樂。
韓乾都懶得評價這人。
說他沒腦子,其實處處透露著小聰明。
知道如何在盧納爾那樣的人面前讓自己的價值發揮得淋漓盡致,能在要陳默命這種事上做決定毫不遲疑,關鍵時候還敢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