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外套隨手往齊臨那邊一丟,架了陳默出來,去往衛生間。
「要吐嗎?」席司宴在洗手台旁邊皺眉問。
陳默簡單洗了手,側頭看著他,鏡片底下帶著點酒氣熏上來的瀲灩的熱,看不出醉態,靠著台子搖頭,「不想。你別太誇張,手術都過去多久了。」
席司宴並沒有就此鬆懈,卷了袖子打電話讓人帶點藥進來。
陳默一直靠著等他打完,然後才問:「你還要回去嗎?」
「不回。」席司宴回看過來,「等拿到藥再跟老向打聲招呼,我們就走。」
陳默毫無徵兆起身吻上去。
他單手勾著人脖子,壓著席司宴退到洗手台旁邊的牆壁上,全權占據了主動,舌尖抵進去,沒有章法地糾纏。
席司宴先是沒有反應過來,很快順毛似的回吻,等這個吻逐漸平緩下來。席司宴掌著陳默的後頸將他拉開一點,摘了他的眼鏡,啞聲:「還說沒事,醉了。」
「一杯而已。」陳默嗤了聲,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就想起來上輩子那次項目應酬,他原本斷片什麼也想不起來了,此刻愣是模糊記起在馬路上吊著席司宴脖子,醉得稀里糊塗被他推開的事兒。
陳默半暈半醒,又夠著去親,說:「你以前可真無情。」貼近了,模糊:「這次別推開,親我。」
席司宴莫名就是知道他在說什麼,頓時被刺得不輕。
不僅僅是陳默過分直白的主動,也是因為席司宴終覺得與那個自己有層隔閡,從而產生了一絲微妙的不滿。
他重力碾上去,氣息失了平穩。
當天夜裡,聚會的包間遲遲沒有等回來兩人。
最後群里收到一條他們先走了的消息。
一些不甘心的人齊齊轟炸,說他們跑那麼快不地道。
又問他們在哪兒,快點回來。
陳默絕對是回不去了的,因為他的手機在沙發縫隙里不停響動的時候,他正濕了頭髮,整個人貼著玻璃窗,以一種無處掙脫被囚困的姿勢,被縛在那方寸之間,失了體面。
身上的白色襯衫凌亂皺巴巴搭在手腕上。
和席司宴全套衣服還在身上的強烈對比,陳默腰間的白皮後頸等部位,都是曖昧的紅痕,手掌貼著玻璃窗,用力到泛白,又被另一隻大手覆蓋拿走,徒留下幾個潮濕的指印昭示著一場沒頂的瘋狂。嗓子早就啞了,沒了白天在學校台子上侃侃而談的那份清潤,絲絲縷縷從嘴角泄露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只是從兩人身後看,所處的位置並非雲頂灣的住所。而是當年陳默在學校外面,從席司宴手裡租來的那套房子。
多年沒有回來,也不影響在席司宴早早的提前準備下,房子格局和過去差不多,甚至更明亮宜居。
陳默在這種明亮的光線下無處躲藏。
看著玻璃窗倒映的影子,近乎難堪地抓著席司宴的小臂問他:「整個房子你唯獨在這裡打了這面玻璃窗,就為了此刻?」
席司宴將他稍稍帶離冰冷的玻璃面,壓上他小腹的同時咬上陳默的耳朵,沙啞:「不是,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