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他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平心而論,和黎鄭恩的相處並沒有讓他覺得有稱得上對不起的事。
多日不歸或許是在為家計奔波,公司有讓人頭疼的事,所以不得不和別人虛與委蛇地應酬,從而換得讓公司重新煥發的生機,不回家是可以諒解的。
而背叛的事也沒有實據。
唯一讓他難受的……
是那天在廚房裡,男人把他困在案板旁將他弄得又哭又叫,還不理他讓停下的話,對著他毫無理性地發情。
但這種事怎麼能說。
又能怎麼說?
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對面氣質可怕的男人抬起下巴,沉聲道:「有要顧忌的東西?」
是在催促他了。
不僅是黎辰煜,在場的所有傭人也都很明顯地在等待他,似乎很好奇黎少爺能做出什麼讓他怒極到要離家出走的事來。
頂著多方位的注視,宋吟無聲地抓緊褲子,最終轉過臉,哼如蚊蠅地憋出一句:「他家暴。」
傭人:「!!!」
黎辰煜:「……」
宋吟似乎有難言之隱,說得既小聲又快速,「還每天不回家,似乎在外面有了人……我那天還接到了他小助理的電話,他們關係很親密。」
說到最後,聲音也有了哽咽,眸中瀲灩開水光時,他恰好抬眼和男人對視上,「是真的。」
黎辰煜表情僵在臉上,臉色用難看來形容已經不太妥當了。
在黎家當頂樑柱的這些年來,黎辰煜一向鐵血手腕,鋼鐵般地獨自在外面打拼,雖然時常忙到分不清白天黑夜,但也不曾缺乏過對兩個弟弟的教育,他實在想不到,自己認為省心的弟弟會做出這麼跌破眼鏡的事。
家暴……
對這樣的人?
震驚過後,黎辰煜有些懷疑起來,他打量著面前的青年。
他的弟媳很纖瘦,但卻是該有肉有肉,而且放在膝蓋上的手背血色很足,一眼就能看出他是錦衣玉食被好好呵護著的,實在看不出有毆打的痕跡。
黎辰煜輕輕皺眉,難道是在衣服下面?
宋吟本來還在為自己說的話心虛,見桌對面的人從上到下審視他,目光逐漸變得冒犯和不禮貌,微冷地開口打斷他:「黎哥。」
黎辰煜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因為這一小小的插曲,客廳里的氣氛變得相當的怪異。
黎辰煜本來還想仔細問問情況,但青年目光憂傷,被丈夫的混帳行為弄得既疲憊又難過,精神很差,顯然已經不支撐他繼續對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