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斂住眸,「你不走,那就換我收拾行李。」
他說完就做,轉身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向牆角,蹲下埋頭整理起行李。
宋吟這樣一口氣說完,男人本來想跟他解釋些什麼都解釋不了,男人不能說話就改成手寫,他在紙上寫下幾行字想讓宋吟看,但宋吟忙著收拾行李。
於是他走到了宋吟身邊,用手拍了拍宋吟的腰,這一拍是要吸引人的注意,但卻讓宋吟瞳孔微微顫了顫。
宋吟飯量是正常的,也不怎麼挑食,但人長得就是很纖細,不過也不是骨瘦如柴的纖細,男人打上去還能感覺到非同一般的柔軟。
甚至男人還低頭看了看,擔心自己自認為很小的力氣還是大了。
大是沒大,他力氣控制得不錯,只不過被宋吟抓住了可以借題發揮的把柄。
宋吟抬起頭,因為疲憊而昏沉的大腦還有害怕男人靠近的緊張,他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你打我。」
沒有道理,認定了男人在動粗,「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對我動手……」
他上一句黏著下一句,末尾的幾個字含糊又不清楚,聽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前面的男人則是罪魁禍首,是惹他的源頭。
男人一隻手僵在半空,連同表情也一起僵在臉上,不太明白他做了什麼。
宋吟看出他的疑惑,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重複:「你打我。」
「……」如果這樣算打的話,那他確實家暴了。
男人眉間有了幾分無奈,他不是沒有腦子的蠢貨,宋吟這種程度的無理取鬧不過是想驅逐他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房間,因為不想,他即使是輕輕地拍一拍,也能被說成是毆打。
他再不解風情待下去,可能連呼吸一下都是錯。
果不其然,他只是短暫停了幾秒沒反應,宋吟就又說出他的一處錯,「你沒想過要反省,我和你說話你都能走神。」
男人抬起手,向下壓了壓,那是個打住的手勢。
英利眉眼皺了皺,有幾分不甘滑了過去,他又繼續做手勢,幾個動作表達出一個意思,他去一趟浴室,出來後馬上就走,讓宋吟別生氣,當心氣壞身子。
宋吟一開始不太能全然領悟,等男人去了浴室才略知一二,坐在床邊惴惴不安地等。
他不能確定男人是不是能心口和行為保持一致。
男人進了浴室,掩住門。
他低頭洗了把臉,洗完用雙手撐住台子兩邊,陰沉地抬起頭看向鏡子,鏡子整整一面全是水汽,照出了他的一張臉,剛才的溫柔蕩然無存,此刻臉上是隔著玻璃也無法化解的陰鷙,那是一張白言的臉。
白言在心裡反覆說,忍一忍。
以後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慢慢把宋吟變成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