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點重,地上的弟弟腦袋偏到一邊不可置信地「啊」了一聲,半晌他爆炸般扭動起來大聲道:「你才不是我哥哥!!」
火車上的人越聚越多,已經有乘務員趕來要處理鬧事者,弟弟哭著喊:「我哥哥老實了二十多年,絕對做不出拿老人積蓄去賭博的事,你現在帶我回去,是因為在老人那裡沒了誠信,你想讓我去借錢拿給你賭博對吧?你個人渣!」
聚集的人群一個兩個露出訝異,宋吟那段視頻本來就讓許多人半信半疑,如今親眼見到這麼一出,心情更是微妙。
「哥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附近投過來的視線讓他升起尖銳的惱火,抬起手就打,連續幾個巴掌往弟弟臉上招呼,「操蛋,老子讓你說!人渣?我是人渣,你就是人渣的弟弟。」
「啪」「啪」狠勁的幾巴掌,把弟弟打得口腔破皮,另一半臉高高腫脹起來,嘴角流下鮮血,慢慢的眼神開始恍惚,似乎要暈倒。
乘客被那種把人往死里打的勁頭嚇到,沒幾個反應過來的。
宋吟冷下臉,幾步上前按住那人的手臂,對方揮動的幅度讓他肩膀吃痛,勉強應付下來,被阻礙的男生怒罵著扭過頭:「誰啊?」
男生正要揮起拳頭,一陣噴霧突然涌到鼻尖,男生眼神一散咚地倒地。宋吟沒管他,蹲下扶住弟弟,扭頭對完全傻住的乘務員說:「報警。」
「報警?」乘務員慢慢回神:「哦哦哦報警,是要報警……」
這場鬧劇只持續了七八分鐘,警察上車將男生拷走,弟弟口齒不清地向宋吟道了謝,也被帶走做筆錄。
那弟弟流血流得衣服上都是,宋吟扶他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一點,他看著手上的血,臉色有點白,向乘務員問了廁所方向,就朝那邊走。
乘客紛紛回了自己包間。
離火車開動還有五分鐘,最後一批乘客在關門前上了車。
宋吟還不知道,他所在的包間來了一個男人,男人輕而易舉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然後將目光鎖定住他的臥鋪,非常精準而且沒有遲疑。
似乎知道這張床上睡的是他。
宋吟上車後嫌熱,把外套脫下來放到了鋪上,現在那件外套被男人拿了起來緊緊攥住,用力到手背都起了青筋。
這件外套是寬鬆型的,尺碼不大,平時蓋著光滑白皙的皮膚,有著令人意亂情迷的香味。
火車開動起來,窗外景物疾馳,內側玻璃映出一個拿著外套的身影,高挺的眉目,衣架子似的身材……是褚亦州。
褚亦州警惕心不低,他早上推開門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當即拿出手機查看位置,在看到持續不動的紅點後,他立刻意識到宋吟把手機丟棄了。
於是他查了宋吟身份證下的記錄,查到宋吟有一班明天中午去鄰省的火車票。
他睡前就料定宋吟不會老實,但沒想到能不老實到一天跑三回,甚至還要跑到省外,他故意買了宋吟上面的硬臥,準備逮人。
可現在人呢?